“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仅只是看了开篇这一段,孔颖达与马嘉运便一脸震撼之色
何者为师
文章寥寥几句,便已道尽。
纵然房俊素有长安第一才子之名,又有诸多诗词佳作传唱天下,但是这等深度之文章,却依旧让孔颖达与马嘉运觉得不可思议。
其文字之精炼,其道理之正确、解析之深邃,这是一个年轻官员作出来的
即便是当世之鸿儒,亦不过如此
马嘉运弯着腰,背着手,仔仔细细逐字逐行的慢慢品读,一双本是浑浊的老眼,却渐渐绽放出一丝光彩,犹如种地的老农发现五穗的嘉禾、油腻的商贾发现稀世之珍宝,目光顺着文字的笔画脉络游走,心神却早已被带入到文章所缔结的境界之中。
看完一遍,再看一遍
每看一遍,似乎都能有新的感悟涌上心头
孔颖达摇头晃脑,看得如痴如醉
一群大儒训斥喝骂半天,眼瞅着人家房俊身影都消失在山脚下,顿觉无趣,纷纷闭嘴,然后便见到孔颖达与马嘉运站在那篇文章之前,弯着腰,一言不发,难免觉得奇怪。
“哼,那小儿嚣张狂妄,不知修身养性,能有几分学识”
“此言正是,诗词小道,靠的是天赋异禀、佳句天成,可是论起文章经义,若非几十年之浸淫沉淀,焉能有所增益”
“无知小儿乱写一气,不看也罢”
孔颖达被这一阵吵嚷惊得回过神,顿觉老腰欲折,赶紧直起腰,手扶着腰间,见到几个国子监学子都聚精会神的观看品读这篇文章,便大是欣慰,温言道“这篇文章,尔等当好生品读,时时背诵,谨记其中之教诲,则终生受用无尽矣”
几个学子连忙拱手施礼“学生自当谨记”
国子监的学子虽然皆乃贵族之子,但亦是贵族之中的精英,诗词文章自然深有造诣,只是粗略的诵读一番这篇文章,便能够品评其优劣之处,毫无意外,几人尽皆被这篇文章那满溢的才华所折服
几个大儒有些好奇,却又拉不下脸过来观看房俊的文章,便站在远处问道“乳臭未干之小儿,又能做出怎样的文章怕是要贻笑大方矣”
孔颖达呵呵一笑,道“贻笑大方未必,传扬天下却是必然诸位也过来品读一番吧,此乃千古雄文矣”
一群大儒尽皆愣住。
千古雄文
什么样的文章,能够当得起孔颖达这等学富五车之大儒如此推崇
大家伙相互看了一眼,难免心痒难挠。
文人相轻是自然,但文人若是遇到优秀的文章,若是不能一读,那更是受不了。
“咳咳那小儿固然狂妄,但才华还是有一些的,其所著之诗词,倒也颇有可取之处,待老夫看看,此子能够作出何等文章,让仲远吾兄这般推崇”
一个老者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快步走了过来。
细细品读,顿时便沉浸其中。
这一下,大儒们更是抓心挠肺,想过去,可是刚刚那般贬低人家,这会儿实在是放不下颜面
孔颖达观之,不禁幽幽叹了口气,道“诸位,何必自矜至此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焉如今,隋唐以来第一文章便在眼前,若是不能一观,从中体悟一番,岂非要抱憾终生”
隋唐以来,第一文章
大儒们忍不住了,心想倒也不是吾等非要前去观看,但是被孔颖达吹捧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过分,吾等自然要观摩一番,从中寻找其错漏之处,以证明孔颖达之言不尽不实
嗯,就是如此
于是,一大群老儒纷纷走过来,弯腰观摩品读
最后,只剩下齐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远处,被两个学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只是那两个学生虽然碍于照顾老师不得离开,却依旧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向着这边张望。
齐威恼火的哼了一声,吓得两个学生赶紧收回目光,低眉顺眼。
齐威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为师固然看不惯那个行事跋扈的纨绔子弟,可孔颖达是什么人他说那文章乃是千古雄文、隋唐以来第一文章,那必然便是这等文章放于眼前,若是不能一观,老夫即便是死了也不能闭眼你两个混账难不成以为为师刚刚骂了那房俊,便见不得其写出好文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不快快扶我过去”
“啊是是是,是学生的错”
两个学生赶紧扶着齐威,颤巍巍的走到近前。
几个大儒给齐威让开一点位置,令其近前,细细观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明白以孔颖达之见识学识,为何会给这篇文章冠以“千古雄文”、“隋唐以来第一文章”之称呼
实在是精彩绝伦
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