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心中有些羞,嘴上却不服软,红着脸儿笑着说道“您可是公主殿下,谁敢跟您抢男人媚娘原本是想要与殿下您一同侍候驸马爷的,您若是累了的时候缓缓气儿,施舍媚娘一时片刻的就成”
眼看着高阳公主柳眉倒竖、粉面绯红,房俊赶紧出言制止“停停停你们将本狼君当成什么了都闭嘴,今晚咱们大被同眠,雨露均沾”
“呸”
高阳公主啐了一口,羞恼道“谁跟你俩一样那般没羞没臊本宫今晚带着儿子睡,你们两个自去风流快活便是,本宫懒得看你们一眼”
言罢,赶紧起身退去后堂,唯恐房俊兴致来了当真让她们一同侍候
房俊向武媚娘看去,这女人一双眼眸似要流出水来,娇靥羞红,贝齿咬着红唇,轻声道“妾身吩咐人去打水”
便赶紧快步走出去。
房俊伸了个懒腰,嘿嘿一笑,起身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出正堂,向着武媚娘的居处晃晃悠悠走去
一大清早,李承乾便早早起床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之后准备入宫觐见父皇。
太子妃苏氏站在身后温柔给他整理衣冠,秀美的脸容上带着一丝忐忑,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轻声问道“若是殿下向父皇请求将蓝田下嫁给房家,是否会使得父皇发怒”
她虽然并不掺和朝政,但生于官宦之家,却也并非对朝局一无所知。
李二陛下明显是偏袒晋王的,更希望晋王来继承大宝,而房俊作为如今朝中年青一代新兴崛起的势力,身后隐约站着山东世家与江南士族,不仅可以与长孙无忌等人分庭抗礼,更隐隐间已经有了一方大佬的气度,这个时候太子与房俊联姻,声势更盛,对于晋王极度不利,说不得李二陛下就会恼羞成怒。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轻声道“爱妃不必担心,父皇固然对孤有些成见,对稚奴也更多偏爱,却绝非是非不分、一味偏袒之人。若是父皇应允这桩婚事,那自然更好,即便反对,也会因此心中种下一丝愧疚,毕竟算是他强硬的替稚奴扳回一城至于房俊,有没有这样一桩婚事,他都会站在孤的身边并肩作战。”
太子妃苏氏微微一愣,旋即醒悟过来,看了看四周无人,有些惶恐道“殿下是故意提及这门婚事,让父皇觉得对你有所歉疚这若是被父皇知晓了,定会迁怒于你再者说,房少保看似率诞而为,实则谋略出众,未必就看不出殿下您的心思,岂不是让房少保因此心有隔阂,离心离德”
李承乾整理一下衣领,转过身看着太子妃,略作沉吟,缓缓道“孤比你更了解房俊,你将他看得太过浅显了。你以为房俊之所以不遗余力的支持孤,是因为孤对他的信任倚重么”
太子妃苏氏愣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李承乾看着面前秀美绝伦却懵然不解的妻子,肃容道“房俊绝非贪图权力之人,他想要高官显爵,只是为了能够顺利施行他的政治理念,否则,就算父皇给他一个宰辅的位置,他都不屑一顾。所以他不会与孤离心离德,因为他知道,只要孤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必定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他推行新政。我们是一路人,在我们的心里,大唐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太子妃苏氏默然不语。
她的确难以理解这种情怀,在她看来无论是房俊支持太子,亦或是太子极力保住储位,难道最终不都是为了攫取更高更强的权力么男儿汉雄心壮志高官厚禄,不正是如此么
理念当然重要,可难道就能让一个男人放弃一切自身之喜恶,只为了心中那虚无缥缈的理想
李承乾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走出正殿。
到了太极宫,在内侍带领下进了神龙殿,李二陛下刚刚用完早膳,将漱口水突进铜钵里,接过宫女递上来的丝帕擦擦手,看着面前束手而立的太子问道“如今关中各地都忙着秋收,此乃国之大事,太子应当与下面州县的官员接洽,做好辅助以及监督。现在跑来这里,可是又何要事”
李承乾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大声道“儿臣听闻房家骊山农庄培育出高产嘉禾,乃是天降祥瑞,赐福吾大唐万民故而,儿臣前来给父皇贺喜”
贺喜
怕是来给老子添堵吧
李二陛下面上没有多少喜色,将丝帕扔给宫女,挥手将殿内伺候的宫女内饰尽皆赶出去,这才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慢悠悠说道“你来恭喜为父,为夫也正要恭喜太子你呢。房俊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自己一手侍弄出来的嘉禾,可谓千古奇功,却心甘情愿的谦让于你,如今天下皆知祥瑞降世乃是太子的功劳,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可喜可贺。”
听着这等阴阳怪气的话语,李承乾自然懂得父皇此刻怕是心中很是不爽,自己凭白就得了这样一桩盖世奇功,声望陡然暴涨,瞬间就将稚奴甩开一大截儿
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瞅了瞅父皇的脸色,见到虽然难看却并无多少怒气,这才心下稍安,苦恼说道“儿臣对此一概不知,先前倒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