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六修的声音在公孙五楼身后响起:“五哥,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要出发吗?” 公孙五楼摇了摇头:“急什么,我们又不是要跟在北海王的兵马后面突击,让他们先冲,声势越大越好,他们打得越凶,我们才越有机会。” 公孙六修走到了公孙五楼的身边,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十几个护卫退下,三十步方圆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公孙六修低声道:“五哥,这出击可没有回头路啊,要是咱们这回真的直奔后秦而去,可就再也回不了大燕啦,要都是咱们的人还好说,只是这些俱装甲骑…………”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城下列阵,一人双马,静默不动,却隐隐透出一股杀意的一千多俱装甲骑,摇了摇头。。。 公孙五楼咬了咬牙:“只要冲出去,一切好说,我手里有黑袍的令牌,到时候就说是去迎接后秦援军的,去迎接韩范的,还怕他们不跟随吗?” 公孙六修叹了口气:“可他们的妻儿毕竟还在广固城中啊,就算军令能让他们勉强相信,但要是回来救自己的妻儿,那我们同样无法控制。” 公孙五楼冷笑道:“你这么多年白活了吗?我们鲜卑人的女人,多半是掳掠抢来的,又不象那些汉人们是名媒正娶讲感情,当年后燕从邺城逃亡的时候,不也是几乎全军将士扔下了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才得以逃过黄河建立大燕,这次不过是重复当年之事罢了,何况跟他们说只要援军一到,那广固之围自然解除,真要到了中原,他们也不会再想着回来的事了。” 公孙六修咬了咬牙:“话虽如此,可这次真的瞒得过黑袍吗,他不会对我们完全不作防备吧。” 公孙五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他不过是要我们试出敌军的动向罢了,刚才我一直在留意慕于刚的这波人马,他们是从西城方向过来的,而且显然是走了好一阵,这从他们战马身上出汗的情况就可以知道。” 公孙六修睁大了眼睛:“这都能给你看出来呀,五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公孙五楼冷笑道:“慕于刚的座骑,可是汗血宝马,跟别的普通坐骑不一样,从出汗量能大概看出跑了多久多远。刚才他们是全速疾驰过来,起码奔了半刻左右,有五六里地,这就证明了他们不是从附近隐藏之处出来的,从方向和烟尘来看,应该是从西城一带过来,哼,慕容镇这老儿想隐瞒自己的行踪,但还是爱子心切,最后仍然是暴露了。” 公孙六修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北海王的主力竟然是放在西城那里?而不是跟在我们之后出击啊。可是西城那个地形,怎么可能在敌军攻城的时候杀出去?何况西城地势是外面有高山,骑兵就算从城门冲出后,也无法展开,到时候晋军从山上居高临下地冲下来,只靠原地作战的甲骑,如何能挡?” 公孙五楼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那就是黑袍和慕容镇考虑的事情了,也许慕容镇也只是黑袍的棋子,引诱晋军主力和张纲的那些木甲机关罢了,黑袍说不定自己想从南城出击,直扑刘裕呢。不过,这些事情我们就不用多管了,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如果黑袍真的能守住这一次,也是损失惨重,我们到时候打通跟西部的联系,在中原打下一片天地,那到时候他还是得跟我们合作才是。” 公孙六修笑了起来:“还是五哥想的周全,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落在最后,即将进入烟尘中的贺兰敏和王猛子,眉头微微一皱:“贺兰夫人倒是跟着小林子向北了,刚才他们可是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我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似乎…………” 公孙五楼的眼中冷芒一闪:“我对小林子清楚得很,这家伙就是个一根筋,空有一身武艺,却没学到他爹的权变,所以慕容镇才会派了慕于刚过来,就是给他探路用的,真要是晋军有埋伏,也是那慕于刚作替死鬼。嘿嘿,知子莫如父,还真没说错。” 公孙六修咬了咬牙:“可是,万一把他们和贺兰敏都折在北城了,以后慕容镇跟我们…………” 公孙五楼冷笑道:“那跟我们有屁的关系,我们连黑袍都不管不顾了,还怕他个慕容镇?再说了,这一战下来,要是晋军胜,那广固鸡犬不留,就算大燕胜出,你以为黑袍还会容得下他慕容镇?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他,夺回俱装甲骑呢。我们留在这里,才是死路一条,到时候黑袍为了暂时安抚慕容镇,定会把东城的事告诉给他们,那我们才叫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啦。” 公孙六修咧嘴一笑:“还是五哥想的周到,那我们现在就全力向西去啦,也不用做做样子去接应慕容林和贺兰敏了?” 公孙五楼点了点头:“贺兰敏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但她还是存了杀出重围,回到贺兰部的心思,所以冒死也要试一试,她也知道,我们是不会带她去北边的,哪怕跟着我们冲出去,也不过是个无用的累赘,不过,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