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白陵一边督促着兵士上城,一边安排着城中百姓的撤离,按照征西府的规定战争不可伤及平民,原本来说这是到了要撤离百姓的时候必然是死战的时刻,这时候应该是人人自危的心态,而卓白陵的脸上却洋溢着兴奋之情。 “大爷的!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帮人钓出来了!”佟严的大嗓门在嘈杂的城楼上并未显得突兀。 “我们最难的时刻就要来了,佟将军还是多操心守城的事情吧,大都督说了没有援兵只有我们自己。”卓白陵知道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做好了,最难的一步也来了。 “陈指使不会是跑了吧?”佟严听出卓白陵话里的意思。 “陈指使出发的时候就说了,事不可为右卫就会退到溆浦做出防守之态。”卓白陵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右卫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在这拼命,他们就看着?”佟严显然是不能理解。 “佟将军,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兵援我们是情分,不出兵是战略,当日是接受固守沅陵的时候大都督已经讲清楚其中的利害了。”卓白陵看着城楼上忙碌的将士本来兴奋的情绪一瞬间变得哀痛了,沅陵之后不知还有几人。 “卓帅,明鉴司传来了信,安化大部卓氏兵马已经抵达麻溪驿了。”安魁闷闷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右卫那边有没有消息?”卓白陵这时候并不关心安化的卓氏兵马,最怕的反倒是曹隶的偷袭。 “没有,右卫昨日就失踪了,连明鉴司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鹤州的大军已经快到上堡了,为首的是冯幽。”安魁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什么?!失踪?!”佟严先喊了起来。 卓白陵的脸色已经变得惆怅起来了,右卫的失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关键的问题是冯幽的人马已经到了上堡,沅陵已经毫无疑问的被围困了。 “走吧,右卫本就有便宜行事的权力,他们去哪不用告诉我们,告诉明鉴司的人保持与叶帅的通畅即可,其他的我们不用告诉我们。”卓白陵的果断的命令,指望谁都不如指望那个嘻嘻哈哈的叶伯怀。 当天夜里,顾希风亲自带领五千先锋军兵,借着星光,向沅江东岸出发,余下主营兵力由顾清风压阵。 听说要向辰朝征西府发动攻击,卓氏子弟兵人人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昂,自从征西府入侵星潭十二州以来卓氏一直是败仗连连,引以为耀的顾氏三杰现在已经卓氏子弟心中最大的耻辱,那些不是卓氏子弟的兵马在背后对他们的取笑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直接说出来只不过是惧于卓氏千年的名望罢了。 先锋军来到离沅江十里路的地方,顾希风接到前哨的报告说:卓白陵麾下大将佟严的部队在沅江西岸扎下了营寨,黑压压的一大片,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了。顾希风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后立即向部队下了急行军的命令。 先锋军五千人马涉水而过,像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地冲破了征西府的前沿阵地,呐喊着杀进了佟严的大营。 此时的佟严藏在城外的草丛中,他兴奋的地站起来,披上铠甲,翻身上马,手执长枪,直向顾希风冲来,两人大战了十几个回合,缺乏战阵冲杀的顾希风渐渐招架不住,已经有了败退的迹象。 突然沅江中起了一阵狂风,那风也怪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冲着佟严就过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被风迷了眼睛,其他征西府的兵马也是苦不堪言,只剩下对抗怪风的力气,一时间战场局势发生了改变,没过多久的功夫征西府的兵马开始出现溃散,佟严奋力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了局势果断下令撤兵,可怪风依然没有消散追着征西府的人直到沅陵城下。 城上的卓白陵脸色铁青,以佟严的实力和自己的布局拖延一日是没有问题的,而如今佟严的兵马一副败兵之相,虽说不是丢盔弃甲,但也是狼狈不堪,看来对顾希风的估计还是错了,叹了一口气,下令放佟严进来。 佟严被亲兵一路搀扶着走上城楼,脸上竟挂着些许的泪痕,这让卓白陵很是奇怪,败便败了,佟严这样的悍将竟然被打哭了? “卓帅,顾氏军中有高人,我本来都要生擒顾希风了,突然一阵怪风直接冲我们来了,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了。”佟严一脸挫败的诉苦。 佟严的说法过于的离奇,但以卓白陵对佟严的了解,他不会说假话,也从不会为失败找借口,这种行为在征西府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如今看着佟严红肿的双眼,看来这风确实奇怪,卓白陵忽然想起什么,一脸的惊讶,脱口而出:“星罗棋布!” 佟严傻眼了,天下人都知道顾氏是武脉大家,但真正见过施展“星罗棋布”的人几乎是没有的,“星罗棋布”的特点就是对周围的环境重新根据自己的心情排列,为自己所用,操纵这一切的人就像是下棋高手一样随心所欲,不过能控制整个战场的人顾氏怕只有顾曲风能勉强做到,而自己却在沅江见到了,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层出不穷的人才,这就是佟严当时的想法。 “佟将军,我们这次碰到硬茬子了,若是顾氏的人在沅陵城施展星棋罗布,我们连半天都守不住。”卓白陵见佟严一惊呆住了,苦笑着说道。 “卓帅,我记得大都督曾经说过武脉修习是个人的修习,若是用到战场上特别消耗使用人的精力。”佟严喃喃的说道。 卓白陵点点头,说道:“说的不错,武脉修习难用于战阵,我们征西府的武脉大家也只有大都督、叶帅和苏指使三人,不过若是拼着全族之力扑杀我们,便是他们三人都在也难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