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涂山胤元肥硕的身体在马上摇摇晃晃,寒风吹来让他把自己的狐裘裹得越来越紧了,不过他心里却是一团火热,当年还是民商司侍郎的时候一时贪念被一撸到底,连爵位都被自己作没了,在都江堰治理河道一直勤勤恳恳,好在陛下心软,这次又重新启用自己为民商司尚书,还给了自己一个商县侯的爵位,这是莫大的恩宠。 这次陛下在长沙下旨让自己陪公主到汉中,让自己将西域商道打开,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大人,前面就是定军山寨了,咱们要不要进去,这进了汉中实在是太冷了。”亲随埋怨的问道。 “公主殿下没有发话估计是不想在这停留,让兄弟们辛苦一下,争取今夜之前到达汉中城。”涂山胤元打着哆嗦说道,虽然自己也冷,但公主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怎么着也得扛过去。 “大人,公主殿下这是着急见驸马吧?”亲随小声的嘀咕道。 “慎言!这种话不要乱说,公主还没有下嫁,即使已经下嫁西乡侯,汉中还有太子殿下和汉中王。”涂山胤元小声斥道,领教过大宣的法治,也学会了谨言慎行。 主仆之间正说着,公主的侍女款款而来,恭敬的说道:“商侯,公主殿下说让大家抓紧赶路,今夜在汉中修整。” 汉中城的周策如坐针毡,不停的在堂中来回徘徊,而堂上的三位大佬级人物却是很悠闲的喝茶。 “十一叔,你看看咱们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西乡侯快要急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欢迎皇姐还是不欢迎?”蒙靖言调侃般的说道。 “周策这是在怕,婉姝的脾气整个大宣谁人不知,陛下这一手高,您说呢,北川公?”蒙焕笑呵呵的说道。 “王爷,我看您这部下快疯了,不过眼看着要下雪了,咱们是不是给周策一个机会?”顾希风也是难得轻松。 “哦?舅父有好办法?” “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刚才定军山寨的信鸽回来说是公主已经过了定军山了,大雪要来了,周策作为准驸马是不是应该去迎接一下?”顾希风一脸的坏笑。 三人相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尤其是蒙靖言笑的直揉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冲着顾希风竖起大拇指,笑道:“舅父,好!太好了!” 三人几乎是带着强迫性质对周策下达出城迎接的命令,周策耷拉着脑袋出了城。 周策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三人午饭以后,顾希风率先说道:“太子,汉中王,咱们的人在西京的布局已经完成了,不过庆帅那边还没有回话,是不是要催促一下?” 蒙焕摆摆手说道:“北川公,不用着急,陛下先前就有过旨意关于西京的事情由庆帅主导,也许庆帅还在等什么。” “无非是开封的问题,庆帅的心结在河内,他在犹豫要不要对河内动兵。”蒙焕严肃的说道。 “河内我是不建议打的,这个时候去招惹滕寒和龙庭飞没有任何意义,西京与我们现在关系还是友盟,一旦出兵河内,两家之间就有了隔阂。”顾希风对进军河内是拒绝的。 “本王同意,我们的战线现在拉的太长了,没必要把西京和金陵逼到一起。”蒙焕表示赞同。 一时间气氛变得冷了起来,突然蒙靖言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的前研究起来,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蒙靖言转身冲着两人一拱手说道:“十一叔,舅父,我以为河内必须打下来!” 两人有些惊讶,蒙靖言虽是太子,但在军中从来都不会主动献策,蒙琰让他来军中也是随着老将们历练。 “十一叔,舅父,你们想过没有我们现在费尽心思就是要西京起内乱,权晴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大局的掌控,一旦发动政变,我们两家之间还会向以前一样吗?” 坐着的两人听完后也坐不住了,都陷入了沉思,蒙靖言说的没错啊!他们这一大帮人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让陵朝内部乱起来吗?既然选择了权晴就要做好两家撕破脸的准备,一旦两家翻脸河洛的局势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见两人在思考,蒙靖言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在河内把水搅浑了,说不定可以趁机拿下河内,这样我们在大河、大江以及淮水上都有了立足之地,这样我们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想庆帅的谋划是有道理的。” 都是军中宿将,关键环节找到了,事情也就通透了,顾希风说道:“太子说的有道理,看来河内这一仗还必须要打,至于怎么打就值得思考了。” “北川公,河内一战很关键,但能左右战局的可能不在河内,而在汉中,在九江。”蒙焕若有所思道。 “十一叔,说来听听,这一点我不太懂。”蒙靖言一副求教的态度。 蒙焕对蒙靖言的态度很满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没有因为他是太子就摆架子,这是最为难得品质,同时对于他们这些军中宿将也是一种良好的信号,至少不会因为老将的功高震主而有个不好的晚年。 “且不说河内,就说大河地带有三股势力,陵朝龙庭飞,宁朝滕寒,还有我朝的宣松,这三个都不是名震天下的名将,三家争起来,谁都不会占了便宜,而我们在汉中要将权晴和权博的注意力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而陛下在长沙巡视,其实就在给萧彧压力,只要陛下在长沙一天于庆武就不能动,萧彧的关注点就会在长沙,所以汉中和九江才是关键,而且我想庆帅的要求不会太高,只要拿下开封以北的汲郡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蒙焕详尽的分析道。 “王爷,想必滕寒现在也在看着汲郡呐!”顾希风担忧的说道。 “所以淮侯的大军一直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