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的血腥和烤焦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身在洛辰的权晴毫不遮掩以权博的名义下达旨意,宣布迁都。 而权博在得知此事之后只是摇着头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透露着惋惜与无奈。 明武元年三月,权博的最后一道旨意从洛辰发出,通告天下因身体问题将陵朝权力全部交给独女权晴,并宣布退位,这个旨意将权晴都吓了一跳。 她本想继续借助父亲的手去掌控权力,但她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决绝,一点情分也不给她留。 “你们这个时候推本宫上位就是中了父皇的计了!”权晴一脸憔悴冲着厉正谦几人说道。 “殿下,如果您不登基继位难道还要让其他的旁系子弟有机会吗?” 厉正谦知道这是权博最后的计策,不管怎么选择都不对,两权相害取其轻吧,再说全中原都知道陵朝现在的实际控制人是权晴,欲盖弥彰的事情更会让人心寒。 “厉相,本宫想和父皇最后再谈一次。”权晴心中有了主意,她太了解父亲了,以当年父亲刚入西京时的手段和心思她不相信父皇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 “老臣愿陪殿下前往!”厉正谦同样是最了解权博的人之一,当年一系列的操作都是他参谋和执行的。 “臣等愿往!”徐绍廷等人也赶紧表明态度。 权晴抬手制止了,说道:“多谢各位卿家的好意,本宫自己和父皇聊聊吧,厉相,你们下去准备吧,不管结果如何,都依照您说的做吧。” 权晴一直扭捏到晚风吹起的时候才缓缓的走向偏殿,自从厉正谦将权博软禁以后就封锁了偏殿,权晴抵达洛辰以后就让卧雪军接管了宫城防务。 卧雪军是权晴的私人军队,大统领杜仲亭是从流民选出来的,杜仲亭是寒门出身,识文断字,在年幼时因为机缘巧合修习过太史氏的武脉,虽然只是保命的皮毛,但他却根据太史氏的“虎啸龙吟”自创了一家功法修习,李庆雀和薛彻试探过,认为他的武脉修习至少已经达到了入天者境。 看到权晴过来,杜仲亭赶忙迎上来说道:“殿下,这么晚还过来?” “嗯,本宫来见见父皇,今日父皇的心情如何?” “禀殿下,陛下这些天一直很安静,每日里只是钓鱼遛鸟种花,陛下身边的那些人也很安分。” 权晴点点头,猛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说道:“打开宫门吧,你陪本宫进去。” 正在逗鸟的权博看到权晴过来只是瞟了一眼,没有理会,事实上也懒得理会。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圣体安康。”权晴还是一如既往的遵守礼节。 “哼,行了,你的主张多正啊!要是来谢朕的就大可不必,走吧。”权博一声冷哼,不屑的说道。 “父皇,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您忘了?”权晴见状也不客气了。 权博一愣,权晴这是在反客为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狠心的女儿,摇摇头,言语上的争执又有何用? “说吧,来找朕给你做什么?” “父皇,若是为了大陵的利益我希望您最好不要再给我下什么计策了,不管您怎么算计我,损害的只有大陵的利益,让宣、宁得利。”权晴心平气和的说道。 “不错,能沉得住气向朕质问,是个合格的继承者了,朕是给你两个选择,也知道你会选择什么,大陵的利益从你在西京杀人那一刻就已经损失严重了,你因为一些难以把控的事情竟然抛弃西京而迁都洛辰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权晴听的一身冷汗,这会儿他相信父皇没必要骗他了,因为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父皇,您的意思说迁都是个错误的选择?” “是,西京是我们的根本,朕花了多少时间才让关中百姓重新接纳我们,你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这洛辰早就失去了往日帝京的风采了,这里的百姓对权氏恐怕只有恨,而且你自己看看洛辰的处境是什么!”权博越说越来气。 权晴楞在原地,她发觉或许真的错了,“父皇,既然您都能让关中百姓接纳我们,我相信我也可以让洛辰对权氏重新恢复信心。”权晴话说的硬气,但硬气中夹杂着一丝慌张。 “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你以为蒙氏和萧氏会给你时间去经营吗?你以为蒙氏退出伏牛山就是单纯的因为防线过长?还是你觉得萧氏对晋南没有想法?”权博在打击她的自信心,没办法,权力转移已是既定的事实了,权晴必须得快速成长,她太嫩了,嫩到都不足以与其他三国的统治者相提并论。 “如果我们主动出击南阳呢?”权晴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了,她研究过蒙宣的战例,很多次的困境都是因为打出去才获得最终的胜利。 “你的底气在哪?大宣是名将最多的,你是觉得我朝哪一位将领还是你有把握南阳守将,你这么做是在激怒蒙琰,你进攻南阳的那一天,汉中和开封的兵马立刻会动起来,到时候别说是洛辰了,大陵还能不能在都是两说。” 权博觉得有些可笑,太单纯了,人家敢打出去是因为人家对自己的部下有信心,自己这帮人刚刚成长起来,论经验论能力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整个大陵军中他一直着重培养耿超,后来得到了龙庭飞,在他心中大陵军方的未来就在他们身上,但是他们的成长还需要时间。 权晴叹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在理,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她更希望的是权博给她建议而不是说教。 “父皇,事已至此,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大陵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权博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有办法把耿超和龙庭飞其中一个调回来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