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拜见虎帅!”靳辅率先向余赓行半跪之礼,这是尊敬而不是旧礼,方、袁二人也赶紧随着下拜。 余赓中气十足的爽朗大笑,这些年是老了,看着这些年轻的娃娃就高兴,笑道:“起来吧,陛下这次启用你们老夫本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你们办不好,都是朝廷未来的肱骨,折在这老夫没法交代。” “虎帅言重了,大宣男儿上阵杀敌是本分,家父在世时常说此生无悔入大宣,陛下对他有知遇之恩,简拔于微末,可惜自己走错了路。”靳辅毫不遮拦的回应,对于父亲走错路他一清二楚。 提到靳骞,余赓有些伤感,当年一起征讨天下,不过二十年的功夫他就先走了,当年大家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伤感一时就够了,整理了下表情,说道:“既然来了,袁州这边就给你们了,陛下派了左右虎贲过来足见陛下对你们的信心,要知道我大宣这些年一直在裁军,能留在内卫的都是百战之师,爱惜着点。” “末将谨遵帅令!”余赓发令了,那必须得遵守军礼。 “嗯,老夫马上启程去九江,你们好好准备吧,有什么事情直接通报长沙,邓昂在长沙。”最后一句话余赓特意加重。 余赓一向雷厉风行,没有再管袁州的事情,既然要做戏,戏码就得做足,他亲自赶往九江,明面上是接替霍幼疾指挥,实则是告诉宁、楚两军,余赓就在九江。 袁怀英的反应是快的,在品味了余赓的话语后说道:“靳将军,虎帅的意思希望咱们和长沙建立联络通道,长沙的襄阳侯与将军自幼一起长大,如果得到他的支持,咱们出了袁州以后,后继不会乏力。” 靳辅笑道:“怀英说的是,咱们在袁州也待不了几天了,时间耗得越久,咱们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怀英你负责和长沙、九江保持联系,今晚咱们得确定行军方向。” 方克明从余赓走后一直看国安院和白衣祠送来的情报,听着靳辅和袁怀英说话,而后冷不丁的说道:“据情报来看,楚军已经开始向北移动了,同时宁军也在向南增兵,目的估计是饶州。” 两人听后一惊,迅速走到地理图前研究起来,靳辅说道:“我们怕是一天都不能耽搁了,楚军棠远部的先头部队已经快抵近峡江了,如果我们不能赶在他们之前越过峡江,咱们这趟就白出来了!” 袁怀英在地图前沉默了,仅凭自己这些人即便是快速拿下抚州也经不起来自杜衡、棠远甚至是宁军的压力,原有的计划是在宁、楚两军没有防备的情况进行的,但如今看来不管是否是大宣的动作出了纰漏还是他们也有此想都必须要改变原有的意图了,得重新制定计划。 靳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隐蔽的抵达抚州,只见袁怀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二位,我有三个办法你们且听听如何?” 方克明知道袁怀英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但遇到正事从不玩笑,“袁谋”可不是随口说说。 见两人没有反对,袁怀英指着地理图上的崇仁镇说道:“我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这里,只要我们快速抵达崇仁镇,占据后立即坚守十天以上,襄阳侯的大军就可以快速向抚州进发,但这一个办法的关键问题是袁州就空虚了,只要棠远不纠结这边的战斗,他必然会向袁州进军。” 说完后看向两人,靳辅紧锁眉头说道:“老袁,这太冒险了,且不论棠远是否会进军袁州,长沙还有多少能调动的兵马都很难说,襄阳侯是否接受我的建议也很难说。” 而后袁怀英接着说道:“第二个办法,我们今夜出发,沿途快速行军,但大军的行进一定会暴露我们的意图,我们只有和宁军、楚军抢时间,拿下抚州后全力坚守待援。” “如果抚州我们不能顺利拿下,我们岂不是要被合围?”靳辅明显对这个办法也有忧虑。 “第三个办法就是我们不去抚州,放弃既定的路线,明日整备大军直接打出进军抚州的样子,营造出一副拿下抚州的假象,而我们主力军马直奔豫章,配合虎帅和楚郡侯拿下豫章,但同时袁州空虚,我们依然要腹背受敌。”袁怀英没有对靳辅的疑问解答,只是将心中想出来的三个办法说了出来。 靳辅头都快炸了,第一次领军就遇到这样的危机,真是命不好,三个办法其实都是死局,只要他们现在一出袁州,无论怎么选择袁州一定都是空虚的。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方克明说道:“靳将军、怀英,我以为我们应该走第三条路,当日朝廷果断拿下袁州也是为了攻打豫章做铺垫,现在让我们出兵拿下抚州,目的还是为了豫章,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去豫章给杜衡背后一击就是现在最优的选择。” 靳辅愕然,这番言论直接切中要害,但是也真的是要害人了,靳辅一时间不能决定,转头看向袁怀英,袁怀英撇了撇嘴,他提出了办法,但是执行上他却无能为力。 眼看入夜了,方克明大声道:“靳将军,战机一瞬即逝,还请快快决定!” 见靳辅还在犹豫,方克明厉声道:“将军!我们手中有大宣最优秀士兵,只要我们够快,万人可破敌!” 靳辅被方克明吓了一跳,在地理图前来回踱步,不停的看着豫章和抚州的位置,最后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向豫章的位置说道:“克明言之有理,明日清晨出兵豫章!” 袁怀英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虎帅应该还没走多远,派人向虎帅说明情况吧,我们现在要对袁州还有疑兵安排一下。” 靳辅恍然大悟,改变作战计划这事儿呈报朝廷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余赓刚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