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会战的胜利并未给大宁朝廷带来一丝的喜悦,自从接到于庆武战死的消息之后萧彧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中,一连两日不见任何人,送进去的饭菜也一口不曾动过。 最终在太子和诸王的请求下,与皇帝怄气的皇后出现在御书房外,她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心疼吗?”仲柔兰轻声说道。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萧彧沧桑的声音回应道。 仲柔兰看到萧彧呆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走上前去,说道:“于庆武是忠诚的勇士,没有人有资格取笑他,他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要说有,或许是嫉妒吧。” “我早该想到的,他根本不是因为担心掌权过盛向我要官要爵,而是决心赴死,将家人托付给我。”萧彧极度痛苦的说道,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 仲柔兰转到萧彧的身后将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缓缓说道:“你是皇帝,你不能悲伤过度,异族还在我中原大地上肆虐,你这样就真的对不起于庆武的死了。” “于庆武当年从宝庆过来跟我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大宁朝能有今日是他一刀一枪的拼杀出来的,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对他放心过,对他的监察从来没有放松过。” “你是皇帝,这些都是应该的,于庆武人品贵重,在朝堂上,在军中都是非常好的人缘,他不会怪你的。” 萧彧缓缓起身,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颓废,于庆武的死已经让大宁军方半边天塌陷了,我得尽快补齐这半边天,不然真的就辜负了于庆武。” 于庆武薨逝的消息传到洛辰十三日后他的棺椁被运送道洛辰城,大宁皇帝陛下携皇后及诸王在洛辰郊外三十里处相迎,而后命令诸王亲自抬棺。 而后皇帝下旨于庆武陪葬帝陵,这是大宁开国以来第一个陪葬帝陵的功臣,同时皇帝强硬的让于庆武的棺椁暂时停放在洛辰城外的邙山上,立衣冠冢,举行国葬,待收复金陵后将棺椁下葬于金陵早已修建好的帝陵中。 国葬举行后第三日,大宁皇帝再次下旨,追封于庆武为泉阳郡王,独子于北辰承继皖国公一等公爵,世袭罔替。 国葬后第五日,大宁皇帝萧彧第四次下旨,将颍川军和于庆武旧部合兵一处,共计十二万人,赐名庆武军,永镇边陲,为国戍守。 国葬后第七日,大宁皇帝再下旨意,封于庆武为庆武军永远的统帅,宿松伯于庆宇为庆武军第一任指挥使,署理庆武军所有事务。 于庆宇在国葬一个月后率领庆武军驻扎在琅琊,于庆宇到任后第一道军令就是向左庆宣战。 “庆帅和老十三亲自去洛辰参加了于庆武的国葬,可惜了一代名将!”蒙琰看着从洛辰过来文书悠悠的叹息。 “他以前也是您的部下,您心里难受我知道,不如我们在大湖上遥祭一下?”顾清风提议道。 蒙琰摇摇头,说道:“不了,他赴死之前的意思是求我照顾他的家人,这时候我就不添乱了,萧彧是个多疑的人,如果我做了遥祭的事情,怕是于氏一族都不会好过,而且以萧彧的脑子,一定能猜到宣松出兵与于庆武之间的关系。” “唉,人心啊!”顾清风叹道。 虽是不能公开祭奠,蒙琰还是带着顾清风和几个孩子在大湖上私祭了一番,蒙琰看着一旁打闹的周楠和霍禹心中又想起了蒙婉姝和周策。 “清风,苏青那边有什么结果了没?” 顾清风看着蒙琰盯着周楠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顾清风心中一阵悸痛,不过关于蒙婉姝和周策的死他们一直没有得到太多的有用信息。 “没有,苏青他们已经尽力了,能够确认的是那件事和‘朱厌’脱不了关系,但是‘朱厌’太神秘了,每次一出手就雷霆手段,而后就消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朱厌’!又是‘朱厌’!,”蒙琰恨恨道,只见蒙琰食指敲打着船舷,说道:“把莫更调过来,苏青要兼顾对东海和北慕的情报,不能让她过多分心,这事儿就交给莫更吧,让他只负责‘朱厌’的事儿,职位就转出了,任内阁辅臣。” 顾清风点点头,说道:“我会安排的,莫更只向你我负责!” 徽州的风景依旧是美如画,没有受到战火的袭扰,百姓们还算是安居乐业,在徽州黄岳山半山腰的一处别院中传出一阵阵做木器的敲打声。 这别院环境很是幽静淡雅,前院和大门口的守卫一身华丽的便服,看得出这里面人身份不一般。 “殿下,喝点水吧。”后院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好,这块木雕快完成了,许久没有见他,也不知道他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回应道,但是这个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妾身的记忆中泉阳郡王是一个伟岸挺拔的样子,脸庞很是和善,不过也只是一面之缘,不过妾身以为您雕刻出来泉阳郡王样子一定是您记忆最深刻的样子,他在天之灵不会责怪您的。” “嗯,也是,唉,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结局。” 而后一阵刀刻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院中的人透过门缝听了两人对话后匆匆来外院旁边的一个房间中汇报。 “侯爷,燕王这是些时日一直在缅怀泉阳郡王,石小姐也一直陪着。” 徐煜扭动了脖子,说道:“还算老实,泉阳郡王最后的遗愿是希望陛下将燕王和甘大将军召回,可是陛下没有同意,这燕王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 燕王权熙虽然是被软禁着,但是作为一个底层的锦衣麒麟可没胆量评价。 徐煜看出了属下的尴尬,说道:“本侯只是问问,没有别的事情,这次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