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彦平!” 甄德帅话刚出口,方永便想起了这个人的存在。 说到重情重义,金陵城就离不开定彦平这个人。 定彦平自幼习武,在定彦平十七岁那年,他的结拜兄弟被当时的县令抓去当替罪羊,折磨而死。 为帮兄弟报仇,定彦平持枪冲进县太爷的住处,怒杀了县太爷全家。 此事本该是死罪,恰好当时遇到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定彦平从死刑变成了死缓。 新任县太爷上任后,重查旧案,还了定彦平结拜兄弟的清白,定彦平也因此从死缓变成了无期。 再后来方永就没听到过此人的消息了。 “此人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在牢狱中吧?”方永猜测道。 “这方大人就不知道了吧。” “定彦平早就被放出来了,因为是杀过人的牢犯,金陵城里没有人敢雇用他。” “到目前为止,定彦平已经在朱雀桥边要了三年饭了。” 甄德帅凑到方永面前,声音神秘道,“方大人猜猜,他是被谁放出来的?” “给您一个提示。” “这个人方大人不久前还见过。” “勇武王!”方永震惊的说道。 啪! 甄德帅大手一拍。 “答对了。” “定彦平当 年入狱的时候,勇武王还是知府衙门的一个小小典狱司,后来勇武王衣锦还乡,想要让定彦平在他身边做事,但是被定彦平拒绝了。” “虽然被拒绝,但是勇武王还是亲自做担保把他放了出来。” “所以在下才说,要看方大人自己的本事。” 这其实也是他对方永的一个考验。 连一品王爷都请不动的人,要是能被方永请动,那就说明方永真的有本事。 放手一搏,也未尝不可。 “等家里稳定了,我回去找他的。” 方永心里打起了算盘。 为了保证林伯和阿奴的安全,在谢道韫答应的私兵没有派过来之前,他不打算踏出方府。 送走甄德帅一行人后,方永匆匆赶回了卧房。 房间里,衣衫破烂的阿奴正在把华神医留下的药要磨成粉。 林伯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床榻上,全身上下洒满了药粉。 头上、脚上、手臂上,到处都是鞭子留下的伤口,严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噗通! 方永双膝一软,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流落下来。 如果自己回来拿腊梅香水的时候带林伯和阿奴一起去知府衙门售卖,如果知府衙门的人护送自己回来的时候不在路上停留, 林伯和阿奴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林伯,您受苦了。” “您看到我身上的官服了吗?” “我现在是官了。” “我是勇武王府的幕僚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您放心,今天您遭受的罪,我一定会让崔家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方永忏悔着,忽然发现林伯的嘴唇一张一合。 “不要……” “不要让阿奴……“ “受到任何伤害……” 微弱的声音像是针落在地上一样。 仅仅是如此微弱的嘴唇波动,就足以撕裂林伯嘴唇两侧的伤口。 刚刚撒上药粉的伤口又控制不住的流出了鲜血。 “药粉……” “药粉!” 方永精神受到刺激,跪在地上连走带爬的赶到阿奴面前,把阿奴刚刚捣出来的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然而药粉的止血效果实在太差,根本无法止住伤口处溢出的鲜血。 要是能够快速止血和止痛的药就好了。 方永心里想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白药!” “白药可以止血止痛。” 他当年在云南白药制药厂做过化验工作,虽然没有接触到全部配方,但大部分的用药和比例还是清楚的。 方永猛地 从地上爬起来,像是疯子一样朝门外大喊。 “李信将军!” “李信将军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