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策的威胁之下,又是数名身穿官袍的男子从床底爬了出来。 河间郡王萧瑟、知州同知张继、州判谢云峰…… 十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个个尴尬得无地自容。 在大隋,朝廷官员逛妓院被定义为不知廉耻,被同僚揭发是要苛扣俸禄的,情节严重者甚至再也得不到升迁机会。 十几个朝廷重臣躲在一个名妓的床底下,能引起整个天下的人笑话。 张继捶打着老胳膊老腿,厚着脸皮坐到了苏小小的香床上。 他听到重审旧案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刚刚进屋就听到了萧策在廊道上大吼大叫的声音。 他在床底从中午躲到了现在,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张继指了指站在门前发愣的方永。 “除了这声名在外的好色之徒,其他人也算互相有了对方的把柄。” “谁要是敢把此事告上朝廷,就等着其它同僚的针对吧。” 州判谢云峰点了点头。 “本官赞同。” 范成大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那张老脸。 他傍晚时候还在十几个官员的注视下去亲苏小小的手背。 这张老脸现在不知道该往何处搁置。 “赞同!” “本官要脸!” 躺在地上的萧瑟四肢往空中一蹬。 “本世子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官员们互相表态,甚至开始签订字据。 方永任由苏小小缠在身上,自顾自的坐到茶几旁倒了一杯茶。 “诸位大人想问的,无非是当年的事发经过。” “妾身当时年纪尚幼,对当年的惨案记忆不多。” “诸位大人带来的卷宗妾身也看了。” “况大人费尽苦心调查出来的线索,要比妾身知道的要多得多。” “不过卷宗也确实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苏小小一只手勾住方永的脖子,一只手抢过方永手里的茶喝了一口。 “其一,审问记录上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妾身的奶妈黄四娘。” “事发前三天,奶妈就已经请辞回家过年了。” “还有个是一位叫做定潮生的武师,妾身前些日子到街上买衣服的时候还碰到过他。” “其二,妾身的亲人并非死于砒霜,但也应该是被人下毒。” “妾身记得家中长辈身亡的时候,脸几乎都是青色的,肚子也都涨得很大。” “至于仇家……” 苏小小敲了敲脑袋。 “苏家以前凭借家中的四百多亩地租借给农户耕种,收取部分粮食抽成谋生,对农户也是极好的,应该不存在什么仇家。” 方永想要把苏小小勾在他脖子上 的两只手弄开,但怼在胸膛的酥胸让他呼吸困难无法发力。 “黄四娘和定潮生,现在都住在哪里?”方永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到。 “黄四娘在朱雀桥附近卖豆腐。” “定潮生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确定在金陵县辖区范围内。” “他前些年还曾来青楼探望过妾身……” 苏小小话音未落,一群官员便你争我抢的冲向了房门。 事发这么多年,能查的人况钟早就查过了。 黄四娘和定彦平,或许就是破案的契机。 众人离开后,方永也随之站起身来。 整理前因后果,这场迷案与黄四娘和定潮生都没有太大关系,即便找到了也问不出有用的线索。 至于定潮生,一旦被官府找到,他便可以借着王介甫的关系把人要过来。 与其白费苦工,还不如回去继续研究官府抄录来的案宗。 方永贪恋的吸了一口苏小小身上传来的体香。 比起女人,他更在意这桩迷案。 “松开吧。” “他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听到方永要走,苏小小夹住方永的那双腿反倒更加用力了。 “要么带我走。” “要么就别走。” “我现在很怕……” “我怕当年在苏府作祟的人会来找我。” “我找不到一个能够护我周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