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之间,方有大恐怖。 蓣从来在部落里生活了数十年了,是他亲手带着这个部落一路从无数的险境之中逃脱出来,每一次都不知道拯救了多少的族人 他也是亲眼看着三位族长在与凶兽的搏斗中牺牲,更是亲手将他们送进了先祖沉眠之地,与部落的诸多先祖们一起沉眠。 他的影响贯彻了部落的方方面面,至于现在他所经历的第四位族长 呵呵呵说实话,那位虽然是“三纹”的战士,但在他面前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蓣就从来没把那人放在心上过。 甚至在某些时候,他甚至连那位族长叫什么名字都懒的去想。 光记着他的名字有什么用?到时候还得亲自送他进先祖之地沉眠。 是的,他要看着这个部落,他要一直在萨满的位置上守护这个部落! 对此他一直有着万分的信心。 有他在,部落就在。而他就是部落里的守护神!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萨满的位置上一直做到永远,甚至是一直到更遥远的未来的未来。 可是某一天的早上,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年轻。自己的皮肤充满了老人斑和褶皱。自己原本强壮健硕的肌肉早已干涸萎缩到连一根手杖都拿不动了。 曾经比族群外面自己亲手种下的桦树还要更加挺直的脊梁,更早已经弯曲佝偻的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老了啊。 为了不叫有人看到自己的老人斑,他披上了深邃黑袍。为了不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他一样是戴上了一个金属的面具。而为了自己叫自己可以再笔直的站起来,他不惜放下了巨人的羞耻心,用一根中空的木制头骨法杖,来代替原本纯由钢金打造的原物。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他老得越加的迅速了,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疯了也说不定。 他想要留住自己的时光,想要返老回童,想到青春永驻,更想要长生不死! 但可惜这一切他都做不到,或者说以他的力量,即便是这个世界里拥有着无尽神秘与未知,一样不乏可以叫人长生不老的神魔奇物,可他也没有资格获得到! 所以他就像是发疯了一般,在部落里的历代萨满的记录洞里寻找着任何可能可以延续自己生命的方法。 最终他寻找到了可以延续自己生命的方法,他成功了,但也可能他失败了。 从那时起他就成了一株依附于部落这颗桦树上的吸血蔓藤,吸食着那些觉醒了远古先祖血脉的战士精血,从而延续自己的生命之辉。 他通过自己权利,以先祖之灵的名义,可以轻易在部落里叫任何一位部落勇士走进自己的巢穴中来朝拜自己。 而借着这样的机会,他也可以分批量的汲取着部落那一位位“入纹”勇者们所诞生出的先祖之血,也不虞被他们发现。 虽然他这样做会极大的消耗,一位位部落勇士们的成长潜力,甚至还会极大的折损他们的生命寿元,但这又有什么问题? 为他们所敬爱的萨满大人,为了他们所崇敬的先祖之灵,付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又有什么? 他始终坚信着,只要自己在,那么部落就在! 而若是自己死了,那这个部落就算依旧在发展,那也是将失去最重要的灵魂。与其这样,还不如毁灭算了。 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细水长流的豢养肉猪的方式,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满足他的**。 但随着自己的越陷越深,以及自己的身躯越加的苍老,蓣他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于这样依靠族人的性命与力量慢慢吊着自己的生命,只能这样不上不下的苟活的生活了。 他想要一个年轻的身躯,一个能随时为他供给先祖之血的血袋,更想要真正的返老还童! 不过部落之中的勇士,有一个萝卜便是一个坑,贸然不明不白的死亡一个,谁都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蓣在这部落里一生,也是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世青春,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让自己抹上污点?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蓣只能把这样的想法稍微按耐在心里,根本不敢付诸行动。 所以在他见到林青以后,没由得他就在心中感觉到,什么也别说了,就是这货了! 一个不属于部落本身,是在部落之外觉醒的勇者。这简直是太适合他了! 如果他从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某个萨满所记载下来的文书里,看到的意志转圜祭阵没有出错的话,也许今日便是他重生之时! 这当真是应了他之前的一句话,“先祖之灵保佑啊!”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光,无法想象的光, 炽热、炎灼、神圣、洁净的光,从那个叫林的年青人身上,以自己所布下的祭阵为支点,径直的涌进了他的身躯之中。 猛然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自己身躯里日积月累的数十年,透露出无际作呕腐烂味的力量,在这光的面前,就像是冬季的冰雪遇到了夏日的骄阳,完全就没有能抵抗的能力。 在这庞大的光的涌动下,蓣不仅仅是头颅面上的七窍,甚至就连他的身下那前后两窍也都一样是在喷溅着神圣而恐怖的白光。那种极其恶劣的烧灼感,更让他感觉他眼前那个少年就是想要把它生生的烧成一个空壳! 他要祭祀大地之灵,祭祀群山之灵,祭祀先祖之灵,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湮灭掉这源源不断流淌入他的身躯之中,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光明! 他恨这样的阳光! 但不知道为何,他不论是喊出怎样的咒语,也没办法呼唤到这些游离于大地之上,居无定所的“灵”,反而自己一直暗藏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