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老黑,莫叫……” 陆天鸿压低声音,对黑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怕极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好在瘦的皮包骨的黑毛老狗,估计也没叫唤的力气,又耷拉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上前抱了抱黑狗,折返回到柴房。 米缸放着麦糠,约莫十来斤。 陆天鸿却是直接略过,来到旁边的木柜。 打开柜门,便是盛放着十余个高粱饼的箩筐。 陆天鸿双眼一亮,不顾高粱饼又干又硬,足足往嘴巴里塞了三个,吃到肚子胀才罢休。 这种久违的饱腹感让他幸福的眯起眼睛。 半晌后。 剩余的高粱饼被陆天鸿揽入行李,准备当做逃亡路上的口粮。 “咦?这是……肉干?” 高粱饼被陆天鸿扫空,后面一个陶瓷大碗出现在陆天鸿的眼皮底下。 陆天鸿将陶瓷大碗取下,发现里面盛放着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满满当当,晒的梆硬的肉干。 他猛然咽了咽口水,仿佛见到珍馐佳肴。 上次吃肉还是在两年多前,姐姐攒了许久的铜板,给他悄悄买了根鸡腿。 陆天鸿把手伸向肉干,却忽然颤抖的停下。 借着微弱烛火,陆天鸿在肉干里夹起一根卷曲的黑色毛发,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胖娃……” 陆天鸿把陶瓷大碗放回原处,盖上箩筐。 “来世投个好人家,别再吃苦了……” 陆天鸿拍了拍碗身,走到门口,回过头和黑狗对视。 “老黑,你也随我走吧。” “呜呜。” 黑毛老狗低声呜咽。 陆天鸿解下绳子,把老黑牵在手中,这才涌起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这条黑毛老狗是二叔年轻时从山上带下来的,听说不是狗,而是一条野狼幼崽。 陆天鸿取出一个高粱饼,看着老黑狼吞虎咽。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寅时已到,提防贼人……” 月光没入云层。 夜色下。 一道背着行李,腰间别着生锈柴刀的瘦小身影,牵着一条同样瘦弱的黑狗,悄然离开了小河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