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逝便是病逝,何须说是他杀。”谢珩睨着眼,“傅仵作,难道这么快你就已经忘记了你作为仵作的初衷?” 我他妈! 傅青鱼咬牙假笑,“大人说的对,是我多虑了。” 傅青鱼走回床边,扬声道:“验,死者死因乃是痨病所致,完!” 谢珩在验尸记录薄写上最后几笔,合上册子看了傅青鱼一眼。 傅青鱼冷哼一声转开目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勘察箱出门,在院子里的水井旁边提了水上来洗手。 谢珩把验尸记录薄递给晨夕,转头问旁边的人,“丧仪的一应事务可有安排妥当?” “回谢大人的话,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便照办。” “是。” 一个获罪被关押的皇子,死后自然也不能按照正常的皇子丧仪下葬。不过是安排些人,随便寻处荒山坟地挖个坑埋了便是。 谢珩走出屋子,傅青鱼已经洗好手站在院里等着。 谢珩也没喊她,迈步出了院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傅青鱼不知道谢珩葫芦里还再卖什么药,提着勘察箱跟上来。 路越走越熟悉,傅青鱼的眉头皱了皱,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大人,这是出宗罪府的路吗?” “自然不是。”谢珩脚步未停。 “那还有尸体要验?” “没有。” 傅青鱼停下了脚步,“既然没有尸体需要验,那便不需要我了。我在这边等大人。” 谢珩终于也停下了脚步。 他半侧身回头看傅青鱼,“不想去?” “没我的事情,我去了也无用。”傅青鱼坚决不肯挪动脚步。 谢珩颔首,“那你便在此候着。”说罢转身继续往前走。 傅青鱼意外,谢珩竟然没有勉强她? 晨夕小声说:“傅姐姐,我们今日来宗罪府本就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替九皇子验尸只是顺带而已,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青鱼皱眉,“我该知道什么?” 晨夕一怔反应过来,也对。傅姐姐只是个普通的仵作,朝廷里的事情傅姐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晨夕压低了声音,“我们今日是来接那位蒙北王府世子的。” 果然!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的手指收紧,面上却不显任何的情绪,“蒙北王世子是获罪关押,为何要接出去?”难道那些人这么快就想不管不顾的对圆圆动手狗后续了? 晨夕刚想说,谢珩再次停步回头,“晨夕。” 晨夕缩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傅青鱼看向谢珩,谢珩也看她,“还是不想去吗?” “去!”傅青鱼快步上前,“大人若早说去见蒙北王世子,我便也不偷懒了。大人请。” 大人没请动! 谢珩站着未动,“本官还不知道傅仵作竟然对蒙北王世子这般感兴趣,傅仵作不妨说说,是为何呢?” “听闻蒙北王年轻时生的丰神俊朗,蒙北王妃更是秀美无双。这样一对夫妻,他们生的小孩定然是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傅青鱼赔笑,“我喜欢长得好看之人,大人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谢珩盯着鬼扯的傅青鱼,脸上原本还算正常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转身便走。 “大人,等等我。”傅青鱼才不管谢珩生不生气,立刻跟上去,“大人,你把蒙北王世子接出去做什么?” 谢珩一言不发,理都不理傅青鱼。 傅青鱼再接再厉,“朝廷这是要问罪蒙北王世子,打算把人接出宗罪府砍头吗?” 谢珩的脚步加快,眉眼都已经罩了一层霜寒。 他走的快,傅青鱼就追的快,“大人!” “傅姐姐。”晨夕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傅青鱼的勘察箱。 傅青鱼走的快,勘察箱突然被拉住,身体因为惯性依旧再往前,因此被拉的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谢珩略顿了脚步,往傅青鱼这边睨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傅青鱼站稳身子,“晨夕,你拉我作甚?” “傅姐姐,你别问啦,没有的事情。”晨夕看自家大人似乎没有阻止,接着说:“大人是接蒙北王世子去谢家的。” “去谢家?”傅青鱼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蒙北王世子是戴罪之身,为何会被接去谢家?” 晨夕摇头,“那我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