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这么坦然,反倒让谢珩觉得自己过于扭扭捏捏,落了下乘。 谢珩板起脸,“是。可能验的出来?” 傅青鱼摇头,“可以根据出血量判断出一个大概,但无法做到更加精确的判断。” 在现代依靠仪器,时间或许还能判断的更准确一些,但在没有任何现代化仪器的现在,要做到精确很难。 傅青鱼接着说:“我方才检查过尸体的死后伤,已经完全没有出血量,说明伤口是在尸体的血液凝固之后才造成的,这种情况人大概率至少已经死亡了三个时辰以上。所以可以借此大概推断出和乐县主私一处的死后伤是在她死后的三个时辰之后造成的。” 谢珩颔首,将这个推断记录在验尸薄上。 “大人呢,有什么发现?” 谢珩合上验尸薄,“卧房之中的一切都被翻的凌乱不堪,会给人造成一种凶手入室内寻找东西或者是偷窃的迹象。” 傅青鱼点头,等着谢珩往下说。 谢珩将验尸薄捏在手里,走去梳妆台,拿起妆奁之中的玉镯和玉簪摊开给傅青鱼看,“只这两样东西,拿出去典当后便可足够普通人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若是盗窃施暴杀人,那凶手未免有些太过于没有眼光。” 傅青鱼皱眉,“尸体被翻动,睡卧又被故意翻乱做成了入室盗窃,这两个假象都在直指和乐县主之死是暴徒入室盗窃杀人所致。” “布置这些所需的时间可不短,动静也不会小,若是外人所为,云家必然会有人发现。” “和乐县主的东西是否被盗,只需问一问收捡这些的丫鬟便知。”谢珩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走,“晨晖,守住此处,不允许任何人再踏入。” “是,大人。”晨晖应下。 谢珩往院外走,傅青鱼脱了手套收起来,和晨夕一起跟上去。 晨夕小声说:“傅姐姐,我来提勘察箱吧。” “有劳了。”傅青鱼把勘察箱递给晨夕,又拿了一个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水倒在手上仔细的将手揉搓了一遍。 “傅姐姐,这是什么?”晨夕好奇,鼻子还翕动了两下,嗅到了一股挺好闻的味道。 “我自己做的消毒水。”傅青鱼把瓷瓶盖好放回勘察箱里。 “消毒水?”晨夕听的迷糊,“是可以解毒吗?” “……”傅青鱼好笑,“不是,只是用来洗手的水而已。我每次验了尸之后,用这个就可以把手上的东西清洗干净。” 晨夕想到之前见过的傅姐姐验尸的场景,喉头不由的又开始有点翻涌,心想碰过那种尸体的手确实是需要好好洗一洗,不然也太膈应了。 云飞凡和云三爷就等在青禾院外,见他们出来都走上前。 云飞凡径自走向傅青鱼,“阿鱼,如何?” 谢珩转头瞥了两人一眼,傅青鱼道:“抱歉飞凡,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有关的线索不可暴露。” 云飞凡皱眉,“谢三哥不让你说,对吗?” 傅青鱼带着歉意的看云飞凡,“这是查案的规定,并非只是大人的要求。” 云飞凡抿紧嘴唇,神色沉了沉。 云三爷开口:“谢大人,暖意之死我们自己已经查清楚了,就是暴徒入室偷窃不小心被她撞见了,导致暴徒一时起了歹意凌辱杀害了她。” “暴徒我们自然会找出来为暖意报仇,但为了暖意的名声,我们不希望她真正的死因被传出去,所以此案就此了结了吧。” “父亲!”云二郎踏前两步。 云三爷回头冷冷的给了他一个闭嘴的警告眼神,云二郎握紧拳头,显然不认同也不甘心。 死的是与他成亲了才三年的妻子。虽然他总是忙碌,时常十天半个月都不归家,但他们之间也琴瑟和鸣柔情蜜意。 如今他的妻子被人凌辱杀害了,他的父亲却因为有惠敏长公主插手,便准备草草了结此事。似乎在他父亲的眼里,他妻子的性命与云家的利益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 这叫他怎么甘心! 云二郎咬紧了牙关。 云三夫人生怕儿子忤逆了丈夫,连忙上前拉住儿子的手臂,用乞求的眼光看他,“二郎,你冷静一些。” “母亲,暖意死了,我的妻子死了,你叫我如何冷静?”云二郎赤红着双眼,他的心脏此时痛如刀绞,但他也清楚在这个家里,他们永远也无法违背他的父亲。 云二郎的眼泪滚落而出,转身去了旁边。 云三夫人看着心疼,但也毫无办法。 谢珩看了傅青鱼一眼,傅青鱼了然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