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德庆楼,但并未停在德庆楼的大门外,而是停在了后门处。 晨晖先去叩门,谢珩带着傅青鱼下马车。 傅青鱼看着后门处的巷子疑惑,“不是吃饭吗?怎么来了后门?” 说话间,后门已经打开,来开门的小二一见晨晖便快步走了出来,看见谢珩更加加快了脚步上前,躬身行礼,“三公子,请。” 谢珩带着傅青鱼进了后门,店小二跟在身旁一侧笑着道:“今日刚好有江里捞起的鲜鱼,还有山上送来的春笋,三公子先到包间稍坐,我这就去通知厨房做了送来。” 谢珩微微颔首,带着傅青鱼进了名叫雅菊的包间。 “德庆楼是谢家的产业?”傅青鱼坐下,好奇的询问。 “父亲名下的产业,不过因为欠我太多金,已经作为利息抵押给我了。”谢珩翻过茶杯,给傅青鱼倒了一杯茶。 傅青鱼闻言嘴角抽了抽,“你跟你父亲还来真的?” 谢珩放下茶壶微微挑起眼角,“他要养夫人,我未来也要养夫人,自是要算清楚。” 傅青鱼什么话都没了,唯有竖大拇指。 “母亲从小便教导我,亲兄弟明算账,尤其是亲父子,更加不可含糊。” “噗嗤。”傅青鱼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忍不住好笑,“夫人这是怕你父亲从你这儿骗走太多银子吧?” “嗯。母亲最是了解父亲。”谢珩点头。 他小时候的压岁钱都被父亲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骗走了,也是他大些之后不好骗了,父亲才开始写的欠条。 两人说着话,德庆楼的掌柜已经接到消息过来了。 掌柜的在门外躬身叩门,“三公子。” “进来吧。”谢珩放下手中的茶杯,傅青鱼也坐直了身体。 掌柜的轻轻推开门躬身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见过三公子,见过这位大人。” 傅青鱼微微颔首。 “你不必管我们这边,吃过饭我们便走。”谢珩开口。 “是。今日店里新来了一批新鲜的江鱼和春笋,过会儿我便差人往家中送些过去。另外还有六罐蜂蜜,是刘伯让刘峰送来的,说是有两罐是给一个姓傅的姑娘,让三公子代为转交。” “六罐都取来,不必送去家中。” “是。”掌柜的应下,又回了一些事儿这才退下,没一会儿差人送了蜂蜜过来,晨晖收下先放去了马车上。 傅青鱼这才说话,“刘伯他们这么快就有蜂蜜了?” “你先前的点子很好,刘伯很上心,我让人将蜂蜡和蜂箱一并送过去后他们就开始动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第一批花蜜了。”谢珩一笑,“另外我给刘伯在城中盘了一间店铺,专门用作花蜜的出售,算是感谢先前刘伯的帮忙。” “大人想的周到。”傅青鱼点头。 “刘峰如今便在德庆楼学着做买卖,你可要见见?” “我就不见了。”傅青鱼跟刘峰也算不得熟悉,即便见面也没什么可聊,知道谢珩已经将刘家安排的妥当,对于先前之事她也略微心安了一些。 “对了大人,你先前特意提了一句洪家待客的茶,还未说明便被打断了。那茶可是有何将就?” “却有将就。”谢珩颔首,“你喝这茶感觉如何?” 傅青鱼不解,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入口清雅,稍待一会儿带有回甘。” “与洪家待客用的茶相比,你认为哪一种更好喝?” 傅青鱼回忆了一下在洪家喝的茶,“洪家的茶喝起来生津感似乎更加强烈一些。” “德庆楼雅间的茶皆是上等的雨前春芽,一钱便可卖上二十两。”谢珩放下茶杯,话中意有所指。 傅青鱼立刻便明白了过来,“洪家待客的茶只会比这个更贵,但洪家看上去如此清贫,却用那般贵的茶待客,这就有些违和了。不过洪正毕竟是户部侍郎,有人孝敬他一点好的茶叶也无可厚非吧?” “确有这种可能。但有一点,洪正为官以来一直清正廉洁,从不收受贿赂。家中花销和人情往来,以及他官场上的一些应酬全都是靠他每月的月银和他夫人的陪嫁才能勉强维持。” “而且据我所知,洪家的家产之中也并无茶园或茶叶铺子。如此境况,即便是他偶然得了一两块好茶叶,能用来待客吗?” 确实不太可能。 傅青鱼皱眉,“所以洪家或许并非我们所见所闻的那般清贫?若当真如此,洪家为何要装穷呢?又或者说洪正为何要装穷呢?” “那便不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