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凡的挣扎和痛苦来源于他的聪明和通透。 他将一切的繁华锦绣都看在眼里,并且透过这些繁华锦绣看到了极盛之后可能接踵而至的衰败。 因此即便他早就想入军中,也因着云家的势力而放弃了心中的理想,宁愿在中都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他清楚的知道,云家的权势已经滔天,已经不能再更近一步了。 除非云家明目张胆的谋权篡位。 同时他也知道,帝王身侧安容他人酣睡的道理。 所以他明白,如今摆在云家面前的其实唯有两条路。 要么走上至尊之位,要么整个家族破灭。 一边是他心中的大义,一边是他至亲的家人们,不管怎么选对于云飞凡而言都是痛苦的。 谢珩看出傅青鱼的不忍,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谁也帮不上忙。” “我明白。”傅青鱼坐回去,“飞凡之所以痛苦不过是因为他的善良和清醒。但凡他坏一点,他都不会有如今的痛苦。” “可他的善良和清醒本没有错。” 本是没有错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却是因此而带来痛苦,简直没有道理。 “你想帮他?”谢珩询问。 “怎么帮?”如果真的能帮上云飞凡,傅青鱼自然愿意去做,但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云飞凡。 “云飞凡想做什么?” “他想从军。” “有具体想去的地方吗?” 傅青鱼摇头,“这个没问。” “那便问问。他如今这样,唯有远离中都才能让他轻松一些。”谢珩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好,回头我问问他。”傅青鱼跟着起身走出去。 谢珩脚步未停,傅青鱼跟着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珩今天走的似乎有点太快了。 “大人?” “嗯。”谢珩淡声应着,迈步出了竹韵楼,上了已经被竹韵楼小厮拉到门口的马车。 果然不对。 傅青鱼跟着上马车,坐到谢珩的左手边看他。 谢珩瞥傅青鱼,“看我作甚?” “大人,你不对劲。” 谢珩从小匣子里取了一本书,低头翻书。 “你怎么了?”傅青鱼凑近了从下往上看谢珩,也没个理由,怎么突然就感觉好像有些不开心了呢? 谢珩捏着书轻轻敲在傅青鱼的额头上,“马车动了,坐好。” 傅青鱼没坐回去,“你说说。” 谢珩盯着她没说。 傅青鱼撇嘴,“我们说好的坦诚相待呢?” 谢珩无奈的叹口气,“是我自己度量狭小。你关心朋友本是应该,只是……不说也罢。” 傅青鱼终于明白了,“你吃醋了?” 谢珩不说话,只看她。 傅青鱼笑了,“大人,你怎么这般可爱啊。” 谢珩很清楚自己对傅青鱼的占有欲,看她这会儿的笑就觉得她有些可恶。 谢珩抬手捏傅青鱼的脸颊,“你还笑。” “我自然要笑。”傅青鱼起身坐到谢珩旁边,“大人这般心悦于我,我能不笑吗?” “大人,你知道你第一次在河边弯腰亲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当时就在想,啊,神仙为我弯腰了呢。不愧是我。” 谢珩被逗笑了,“那你可知我当时在想什么?” “你想了什么?”傅青鱼好奇。 “你猜。”谢珩卖关子。 傅青鱼仔细想了想,“给她盖个章,以后她就是我的了?” “不是。”谢珩的思绪被拉回了秋离山中的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 那时候傅青鱼穿着劲装,头发束着高马尾,捏着树杈戳水里的鱼,脸上的笑张扬又肆意,好似耀眼的日光般夺目。 谢珩被晃花了眼,也乱了心,脑子里什么都还没想好便已低头亲了她。 当时他就想,瞧着这般不羁又嚣张的人,脸竟这般软。 “猜不到。你说吧。”傅青鱼放弃了。 “脸很软。”谢珩低笑,眸中神色不由自主的便软了下去,“我当时就想,你的脸真软,很好亲。” 傅青鱼没想到谢珩想的竟是这个,脸颊和耳朵一下就烫了起来,当时那种呼吸被攫住的感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