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也无法动摇整个龙族的决断。他们除了沉默,除了白白看着囚牛死亡,连他的尸体都没有带回,空对着静水流波,能奈几何
柳离甚至去给问了柳元,她想起柳元的话,几乎预示着发展的了然,那破局的方法,究竟在何处
对于自家女儿的问题,柳元罕见的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一句含糊的说辞,“你要明白,报仇往往意味着仇恨的连绵,而仇恨一旦开始,只有死亡才是结束。”
“囚牛绝不会希望自己的死亡会是战争的开始。”
所以就要忍下这口气
柳离烧毁了回复,靠在纱铃身上,忽而觉得疲累。
纱铃摸摸她的头,像是囚牛曾经做过的那样,一言不语,安静又温柔。
打破这份僵局的是睚眦的失踪。
祖龙不许龙九子出龙宫的命令谁都没放在心上,可是睚眦前科在先,众人对他的去向担忧无比,更重要的是,与睚眦一同失踪的还有蒲牢,寻常与他最不对付的蒲牢。
一直在哭唧唧,似乎要替其他人把对囚牛的哀伤都哭尽的趴蝮这次站了出来解释,他因为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怎的,主动去看顾着睚眦,对他的情况最是清楚。
自从被祖龙拎回来,睚眦就保持了颇为反常的沉默,不再说报仇也不说其他,只是一味闭着眼修炼,给他疗伤的药就用,平常跟他说话不理,其他人现在顾不得他,见他安安稳稳的也就暂时放下,只保持每时每刻都有人看着他。
这个工作一般是由趴蝮进行的,而趴蝮在某次日常确认睚眦没问题后就开始默默流泪,睚眦就是这时候开口的。
“把蒲牢喊来。”
他只有这么一句话,趴蝮再问他就不说话,最后只能乖乖去把蒲牢喊来,然后就被两个哥哥赶到了一边去。
他怕蒲牢会趁机教训睚眦,就待在不远处盯着,但出乎他的意料,蒲牢和睚眦难得保持了和平。
蒲牢和睚眦在谈论囚牛,除却身上没法割去的血脉,能无差别联系龙九子的也只有囚牛。
“想让元凤死吗”睚眦这么道。
蒲牢顿了顿,“囚牛不会希望九子为他白白损了性命。”
“谁说要给他报仇的,”睚眦裂开一道残忍的笑意,“我只是看不惯元凤。”
行,你不是给囚牛报仇,你只是看元凤不顺眼。蒲牢白了一眼某位傲娇,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真的甘心吗”
睚眦在他身后低声道。
“不甘心又能怎样,”蒲牢的声音平静,“我不像狴犴,被囚牛保护的太好,还对他存有期待。我当初无父无母,自己在荒野上差点丧生兽口,就明白谁都靠不住。囚牛常说生死无常,保全当下,我信以为真。你说我贪生怕死也好,说我苟且偷生也罢,我想活着,很想很想活着。”
“白白浪费生命的事,我不会做。”
“如果我说,我有十分把握。”睚眦没有嘲讽他,只是坚持道。
蒲牢离开的身影一止,“能够匹敌元凤的只有三族族长,始麒始麟无缘无故不会掺和,祖龙已经决定不会为一个非龙族之子与凤族开战。”
“可是凤族会。”睚眦道。
蒲牢猛然转身,望向睚眦眼底红色,“当损失无法忽略,凤族就不会坐视。”
龙族不会为一个不是龙族的大罗金仙掀起战争,可凤族会。
三族之中,凤族与属众最为团结,因为众飞禽都有化为凤凰的可能,凤族对待飞禽百族一向亲厚,若是相同情况放在凤族身上,谁敢动元凤之子,绝对要掂量对上凤族全员的压力。
元凤是没有后裔,可凤族就没有重要的人物吗,重要到可以为他开启战争的人选,蒲牢随意一想都能扒拉出来一堆。
“我去和他们商量。”蒲牢立刻转身,却被睚眦叫住,“不需要他们一群弱者。”
“我没有杀死他们的能力。”蒲牢冷漠道“你现在法力被封,祖龙的封印,我解不开。”
“你我合力,有机会解开,”睚眦道“我已经进阶大罗了。”
“什么时候”蒲牢一怔。
“刚刚。”
他本就是距大罗一线之间,被祖龙封住力量,一时反而有了别样体悟,祖龙封得住他的法力,却封不住他自己思考,各种压力之下,反而激发潜能越过了那个门槛。
“帮我解开,”睚眦,“发现后替我拦住他们。”
“算是我,唯一的请求。”
“你杀得了吗”近乎是低声下气的话语,却是睚眦从未有过的姿态,蒲牢微不可查的沉默,而后一声嗤笑。
“心安而已。”
睚眦坦然道。除却当事几龙,或许再不会有谁知晓,睚眦在这件事上近乎不惜一切的一缕愧疚。
“一群只会窝里横的废物,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打凤族啊”
只是意气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