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为什么这么安静,无论是柳元与囚牛,都说你是个活泼性格。”
这两个名字并列,就像触动某个关键,柳离几乎是窒息般的头晕,偏偏在祖龙面前,又不得不保持着冷静。
“陛下一代雄主,竟也对在下一个无名小辈有印象。”柳离听到自己的声音,被高空狂风吹乱,散在稀薄的空气中,隐隐不可得闻。
但大罗金仙的耳力还是很好的,祖龙不仅听到,还听到话中不自觉流露的一丝微妙的讽意,他微一挑眉,“你在不满”
“不敢。”柳离咬牙道。
祖龙却以为是她在对过去的不闻不问怨愤,顿了顿还是诚实道“吾答应过柳元,除非她需要,吾不会对你的成长插手。”
在柳离出生之前,祖龙就与柳元达成协议,她需要一个蛇族少主,这个少主流着她的血脉,流着龙族最尊贵的血脉,却不会与龙族产生联系。
简而言之祖龙是被柳元借种生子,对祖龙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并不在乎这些,柳元希望他不插手,他自然乐得清闲,也不会在见到囚牛苦恼无奈的目光。
“那对于龙九子,陛下可曾有过许诺”脱口而出之后,柳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前高大的身影动作似乎在僵硬在原地,就像初见时那种喘不过气的压力,在这位龙族之主身上再一次出现。
柳离本不该说这句话的,龙九子的叛离是龙族最大的耻辱之一,是少有能让这位几乎没有弱点的霸主颜面扫地之事,作为族长,作为父亲,他在这件事上彻彻底底暴露了自己的无能。
没人敢把话说到他面前,就算是陵光,她能把这个消息传到满洪荒沸沸扬扬,也清楚如果问到祖龙面前,就是元凤也保不住她。
有些事可以背后传,有些事扔到当事人脸上就是挑衅,即便是转了个弯的婉转,对祖龙来说,实际并没有什么改变。
“你的胆量,与你母亲很像。”
就在安静的氛围开始让柳离思考起她该怎么死的时候,祖龙终于开口,“但柳元绝不会问出这种事。”
“在她眼中,一件事从来都只有利弊影响,如何解决处理,从感情上去解释,是最没意义的一件事。”
龙九子的事已经翻篇,她绝不会闲着无事问一句祖龙后不后悔,后不后悔曾经自己所作所为,后悔自己的放任与犹疑,后悔那一句抱歉,终究还是未能说出。
没意义,龙九子不会因为一句道歉而乖乖回头再当他的好儿子,继续原本就没有的父慈子孝,继续那充斥矛盾与隐患的亲情,祖龙也不会为了那句抱歉向龙九子低头,甚至一滴眼泪都不可能落下。
龙九子啊,终会成为旧纸堆里的故事,随时间老去而斑驳消失,在所有人心上消失,谁都不会铭记,谁也不会为他们不平,只有柳离,只有她还记着,还记着向这场纠葛的源头质问。
“这就是陛下的答案吗,”柳离仰起头,那种压抑不住的悲伤袭来,却在眼中辗转后尽力收敛,“我明白了,多谢陛下解答。”
从祖龙到柳元,她不明白,不明白那种情感为何如此复杂,为何能一边无视着,一边又伤害着,或者说,无视本就是一种伤害。
“陛下要去哪里”柳离深呼吸一句,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令人难过的事情,而是回忆起祖龙所说的故人。
祖龙同样不想多谈这种事,闻言闷闷吐出两个字,“始麒。”
“始麒,”柳离想到那次所见的始麒,那个心有死志的、想与伴侣一同归去的始麒,殉情这种行为非常愚蠢,却让她充满好感,至情之人,总是比无情者更顺眼,特别是跟祖龙比起来时,“那位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陵光找上始麒,承认始麟之事是她所为,愿意自戕谢罪,但要求始麒停止行动,退出战争。”
“始麒答应了”柳离追问道,她对那位性情温和的始麒印象很好,更明白真相揭晓之时,可能也是他离去之日。
“没有,元凤赶到阻止了陵光的行为。”祖龙声音淡然,“她带走了陵光,拒绝始麒交出陵光的要求。”
陵光为了不继续让始麒针对凤族而选择承担责任,但元凤承担不起再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者不肯放手,一者心念报仇,两人最终选择了最干脆的方法。
“元凤与始麒约战,以生死定输赢。”
如果始麒死去,结果不必多说,如果元凤失败,陵光自然无法苟存。
两大族群的首领,最终不得不走上生死决斗的道路,那已经是最后的选择,因为任何一方的死亡,都可能意味着整体的溃败。
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在各自族群中的声望是无法企及的高度,洪荒中有识之士都明白,当他们走上决战舞台之时,就是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刻。
柳离的大脑此刻无比清醒,她亦明白了祖龙为什么要走一趟,元凤与始麒的胜负,极有可能决定最终的胜负。
元凤死,陵光亡,凤族骤失统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