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定必死的命运,没有背负的因果,她可以简单,可以平凡,可以荒唐,更可以愚昧,无论是多么寻常,伏羲都会欢喜迎接这个孩子。
欢喜地与柳离分享他们的孩子。
可她不是,恰恰是她不是啊。
所以才必须隐瞒,明知真相揭露后会被怨恨,也亲口咽下这份慢性毒药,饮鸩止渴。
“对不起小离,”女娲握住她的手,堂堂圣人也会悲伤到无法自控,“没有,没有什么,你就当我们一念行错对不起,是我们做错了事,是我们故意瞒你,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们脑子糊涂,想看看你的反应”
女娲艰难说着,被误会也没关系,只要打消她的想法,可直到砸下的眼泪灼痛手背,烫得她嗓音发苦,哽咽难言。
“可是你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瞒我呢”
泪水连成一线,一滴滴垂落,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越发清亮,通透得让人心颤。
“伏羲怎么能心安理得骗我”
“大家又怎么,忍心看我笑话”
女娲差点随她哭出声。
她宁愿柳离没有这么相信他们。
宁愿她对着他们发怒,对着他们歇斯里地怒吼,她就不必面对如此一针见血的反问,心如刀绞。
哪怕是这种时候,她也清醒着,冷静着,条理分明将逻辑挑拣。
在巨大的痛苦冲击下,明确抓住那丝异样。
她坚信着帝俊他们不会故意为之,相信他们有苦衷,相信他们迫不得已。
而她只求一个真相。
可他们偏偏给不了她真相。
“对不起”
女娲把她抱在怀里,她根本不敢再看柳离的眼睛,她听着隐忍的哭泣响起,直到她在疲惫中睡去,才轻轻将她放回休息床上,转头是伏羲青衫独立,不知旁观多久。
“你拦不住的。”
女娲看着自家兄长,忽而觉悟道。
伏羲视线从柳离身上移开,半响后道“我不后悔。”
从始至终,都不后悔。
但无论是女娲和伏羲心思如何,对于阻拦柳离探知真相这件事,谁都没那个能力。
伏羲只是去处理巫妖战事一会,回头就发现天庭中找不到柳离的踪迹。
太一看着伏羲闭眼,胸膛起伏着留下一声疲惫的叹息。
“她去昆仑了。”
脑中很乱,伏羲很难形容那种心情,不意外,不突然,答案就那么出现,几乎在察觉到她离开时,思绪就指明方向。
去昆仑肯定是去找太清,洪荒中论起因果天机,能胜过伏羲帝俊的只有那位手持太极图的圣人,而那位,正是太素的师长。
而以老子性情,他是绝不会隐瞒。
就像太一是个存不住秘密的大漏勺,老子主张道法自然,何谓自然,顺道而向,因缘所至。
柳离和伏羲为太素之忧求到他面前,他便收太素为弟子,为她点出一线生机,可当太素执意跟随柳离而去,此去生死不定,老子也不去阻止,仅是重复叮嘱。
哪怕是自己亲弟弟,了然元始与通天的矛盾,更看破未来可能的分歧与并立,老子给出的回答,仅仅是袖手旁观,叹一句聚散离合,水流东西,皆属天成。
只要柳离去问,他便一定会给出答复。
就像面对名义上弟子的死亡,他亦稳坐昆仑,未尝有过动容。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是自然而然的发展,就像河水入海,理所应当,既应自然之法,又有何哀哉。
得偿所愿而已。
所谓无为,非是无所作为,是从心所为,自然而为,不加刻意,不作饰伪。
这份境界显然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但柳离已经没有争辩的力气,她从老子处得到的真相,足够让她耗尽心力。
她站在昆仑山上,云雾缭绕,恍若仙境,长风亲吻她袖袍,恍惚间她看到稚子正低头修习早课。
好似过去的残影复现。
柳离几乎眼前发晕。
直到一声清脆的鹤鸣将幻影击碎,迷蒙的意识重新归位,柳离才缓慢转头。
白衣金纹,庄重不苟的玉清面色肃然地站在不远处,身后仙鹤扑棱着翅膀,羽毛洁白无瑕,仰头时的高傲姿态与他主人如出一辙。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