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樟树回到村里时,已是下午了。
这次没有回县里,而是直接回村里,一是把陈家兄弟送回家,二是把家里的蜂蜜装上,等到第二天,他还得去羊城。
这一趟来回就是五天,在路上时,更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两次危机,只有陈多福运气不好伤了手腕。
不过五天过去后,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
高明程从房间里找到那把蒙尘的鸟铳,将之递给陈家兄弟,连带着还有一小把子弹,和一些用剩的火药。
“来,我教你们用枪,等你们身体状态恢复好了,就轮流多练练,到时候找个东西做靶子,对着靶子射击,等到射准了后,就可以拿着鸟铳进山打鸟了。”高明程把陈家兄弟叫到身边来,和他们说着鸟铳的用法,然后又给示范了几遍。
比起手枪,鸟铳在使用时,是比较复杂的。每发射一次,要经过装发射药、用搠杖捣实药、装铅子、捣实铅子、开火门、下点火药、闭火门等一系列繁杂的动作。
陈家比较穷,陈多福兄弟两个之前根本没碰过鸟铳,虽然看别人开过枪,但那也只是远远地看过而已。
现在高明程给他们演示时,只觉得眼花缭乱,根本看不过来。
高明程没办法,只能放慢速度,并且让他们自己上手来做,只有自己上手了,才能记忆深刻。
等把陈家兄弟教会后,刘婶子已经笑吟吟的过来喊他们去家里吃饭了。
今天吃的比平时稍微早点,这是怕他们一路开车回来会饿。
桌上的菜色还算丰富,关键是家里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都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音,一地有一地的风土人情和吃食习惯,哪怕是同一個县城,不同的村子,也有不同的习俗。
吃了晚饭后,高明程没有久留,领着两狗回到自家去休息,把空间留给陈家人,想必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的确,他一走,陈多喜就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一路的所见所闻,又得意的说高明程愿意借鸟铳给他们用,还愿意教他们开拖拉机。
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陈大松和刘婶子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情也随着陈多喜的讲述而上下起伏着。
最后,陈大松盯着陈多喜,严肃的说道:“多喜,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乱跑!我看明程说的对,他跑车那么多回都好好的,一带你出门,运气就坏了!”
刘婶子更迷信了,也害怕陈多喜在外面瞎跑会出事,于是也跟着劝陈多喜别乱跑。
陈多喜简直欲哭无泪了。
难道他的运气真这么差?
不过说起来,去樟树的路上,是他说想学开车的,而高明程也仗义,直接就让他上手了。
正是因为他和哥哥学着开车,才让人误会车子坏了跑不动了,于是跑过来打劫。
所以说,第一回拦路打劫,没准还真是他的错。
不过回来时的遭遇,总该和他无关了吧?分明是有人盯上高明程买下的那些货了!
陈多喜这么想着,但也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这么说,他爸也不信了。
他爸就信明程哥!
好吧,他也信明程哥。
那没毛病了。
“哦,爸妈,明程哥还说可以给我们预支工资,到时候不管是哥结婚还是我们家建房,钱不够的话,他都可以先给我们用。”
陈多喜突然想起这事了,连忙说了出来,又对陈多福挤眉弄眼的,打趣的说道:“哥,你想娶老婆不?”
陈多福有些害羞,但到底是哥哥,还是能够镇压下弟弟的,于是一个眼神过去,示意陈多喜闭嘴。
倒是陈大松和刘婶子大喜过望,原本他们就纠结的很。
先建房吧,陈多福就得再等等才能够结婚了,先结婚吧,又怕女方嫌他们家的房子不好。
到时候看中的女方不愿意嫁,愿意嫁的,自己又未必看得中。
现在,高明程的一句话,就解决他们家的难题了。
陈大松踌躇满志的说道:“那行,多福,我明天就联系媒人,让她过几天带你去女方家坐坐,你们年轻人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
“现在已经十月下旬了,今年肯定没法建房,你跟女方说清楚,就说等明年开春忙完地里的活了,我们家就会建新房!”
“既然决定建房子了,那么以后有空,就要多捡一些柴火存着,到时候烧砖时,要用很多柴的。我们家四口人,分到了四股山,山里长的都是松树、樟树、映山红、棕树、黄栀子等树,到时候把松树和樟树都砍了,树干卖钱,树枝和树兜就留着烧火用。”
刘婶子也笑着说道:“我们住在这里,虽然偏了点,但捡柴火也方便些,老村那边的人,经常为捡柴火的事情吵架呢。今年高富贵家已经开始烧砖了,他们家人口多,分到的山头也多,不过现在基本都砍掉了,听说已经烧了三四千块砖了。”
提起烧砖的事情,陈大松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家人口不多,我和多福又还得给明程做事,不能耽搁了明程的事,所以烧砖时,还是得请几个人帮着挖土和做砖才行。”
到明年时,陈多喜估计都要帮高明程做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