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小脸困惑。
“我没有防着你吖!”
“如果没有,昨日,你为何不肯信我,让我将东西护送回去?还有刚刚,你怎么不许我帮忙?”姜芷性子直,心里藏不住事。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有些受伤般:“你是怕我偷东西吗?是不是陈少北跟你说了什么。”
姜芷越想越觉得是陈少北说了她的坏话。
周围没有别人,只有陈冶站在不远处,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姜芷便没有隐瞒,低着头,眼神黯然地说:“陈少北猜到我跟姜啸风有关了,他必定会告诉你。”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姜啸风是我爹,可是,他是劫富济贫的好人,我就算是他的孩子,也不会偷东西,宁宁妹妹,你……”
她话还没说完,沈宁宁伸出小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指尖。
姜芷一愣。
就见小家伙眨着明亮的双眸,认真地说:“姜芷姐姐,我从未这么想你。”
沈宁宁声音糯糯:“陈少北哥哥确实跟我说了,你的拳法,承袭于一名叱咤风云的匪王。”
“不过,他后面还说,姜啸风在江湖上名声颇好,因为他讲义气、重感情,从不抢夺平民百姓的财物。”
“他虽提醒我提防你,不过也是害怕你要为家人报仇,从而利用我。”
“但是,他提起这位匪王姜啸风的时候,也十分敬佩,他忠肝义胆,不比朝中那些大将差。”
姜芷听着听着,眼眶居然红了,哽咽着问:“他真这么说?”
“当然了!”沈宁宁没有必要骗她。
“而且,我昨日不让你将东西送回去,是因为顾虑你和陈少北哥哥的恩怨,因为向他借了那么多东西,还回去的时候,免不了要好好道谢。”
小家伙笑容甜甜,带着温暖人心的和煦。
“我怕你觉得受委屈,才让陈大哥哥替你过去,方才不让你帮忙施粮,也是因为来的路上,看你神情不好,我以为你不舒服,想让你多休息。”
说罢,沈宁宁有些可爱地挠了挠自己的小脸蛋。
“我不知道你会那么想,姜芷姐姐,你救过我一次,咱们就是朋友,我不会猜忌你哒!”
姜芷泪如雨下,后悔至极。
“对不起,宁宁妹妹,我误会你了。”
怕流民们看到她哭,小家伙十分贴心地拉着她,转而走向身后的草坡。
陈冶见状,主动走过来看着摊子。
姜芷迎风落泪,自从父亲去世,她再也没有这样哭过了。
“自打我出生,我父亲就只让寨子里的武师们教我拳脚功夫,可是从不带着我下山。”
“他说,他成为贼匪是世道逼迫,为了活下去,逼不得已,可是他不想让他的女儿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为了保护我,自幼我就被他当成儿子来养,但是他觉得长此以往,始终不是好办法,所以他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他以为这样就会为我谋出一片好的未来,不用再躲躲藏藏,可是……”
说打到这里,姜芷苦笑了一下。
“后果你也知道了,他带着我熟悉的那些叔伯们,进了京城以后再也没能出来。”
“他亲手养大的马驹倒是跑了回来,也把他最后的绝笔信带给了我。”
“我爹说,不要报仇,让我好好活。”
沈宁宁听的心里难过极了。
这位匪王大概是知道,世道艰难,而姜芷身为女子,要妄想跟朝廷讨个公道,无异于螳臂当车。
不过姜芷还是来了京城。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把我爹葬在哪里了,但是一直没能打听到。后来我身无分文,就成了流民,直至遇到宁宁妹妹。”
小家伙拉住她的手,俩人一起站在草坡之上,感受着烈日拂照,夏风吹起衣摆。
“姜姐姐,以后你就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我呢,我们一起找姜伯伯的遗骸。”
姜芷神情感激,连说:“宁宁妹妹,谢谢你。”
她正要再表达谢意,忽然,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顿时皱起眉来,专注地聆听。
“姜姐姐,怎么啦?”沈宁宁见她面色忽而变得严肃,不由得问道。
“好像有人在呼救。”姜芷顺着声音走去。
她自小练功,耳力极好。
沈宁宁忙跟在她身后。
直到俩人越过山坡,看见一个小孩被五花大绑,有两个流民已经支起火架子,还有一人在磨刀。
看样子,是准备将那孩子吃了!
姜芷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呢!”
沈宁宁定睛一看,小脸神情骤变:“是那个丧母的小孩!姜姐姐,救他。”
小家伙一声令下,姜芷抽出腰间软鞭,猛地跃身而上。
“啪”的一声飒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