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顺和王巧儿被押到柴房院子里时,还叫嚣着。 “光天化日,敢闯民宅,信不信我报官!” 然而,当巴德顺看清楚沈宁宁的面孔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郡主?怎么会是您?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巴德顺变脸极快,朝沈宁宁和谢明绪讨好地笑着。 沈宁宁也不废话,指了指大敞的柴房门。 “里面那些木头,都是我的。” “你伙同王巧儿里应外合,偷我的东西,我来,当然是抓你送官的。” 巴德顺面上故作诧异:“怎么可能啊?郡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小人再混账,也不可能去偷您的东西。” “这些木头,都是我们自己收来的,王巧儿是小人的妾,她能作证。” 王巧儿急忙接话:“对!这就是我们自己买的。” 邓大叔上前一步:“王巧儿,你还撒谎!” “柴房里的那些木头,是你从我家搬出去的。” 王巧儿梗着脖子,轻蔑地说:“你糊涂了吧?从你家走的时候,我就没拿任何一件东西。” 沈宁宁明白了。 巴德顺和王巧儿,就是欺负木头不会说话。 想强行耍赖占下来。 小家伙声音严肃:“我委托邓家帮我保管木头,却被你们带走了。”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否认,那我们就去听听木头怎么说。” 巴德顺和王巧儿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中都升起了狐疑。 只听说过沈宁宁会狼语,难道,她还能跟木头沟通? 沈宁宁从谢明绪的怀中跳下来。 她迈着小脚,绕着巴德顺和王巧儿走了一圈。 声音软糯,神情可爱。 “我的这批木头,在借出去之前,怕弄混了,所以在每根木头上都做了记号。” “只要看一眼,我就能确定是不是我丢的那一批。” “倘若被我认了出来,任你们再狡辩胡说,我都不会再相信。” “并且,到时候就不只是送官这么简单了,我还会让皇帝伯伯出面,给你们严惩!” 沈宁宁说完,巴德顺浑身一颤,面色有些苍白起来。 他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眼瞧着沈宁宁哒哒走进柴房里。 他彻底慌了。 巴德顺责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戳向王巧儿。 王巧儿目露无辜,混杂着急色。 她也没想到,那么多分段的木头上,还有沈宁宁留的记号啊! 沈宁宁从柴房里出来。 她的小脸神色端的更加严肃。 完了! 巴德顺心里咯噔一声。 看这样子,多半是被发现了。 忽然,一道仓促的声音传来:“小狼姐,我认罪,木头是我偷的,跟我娘,跟巴爹都无关!” 王巧儿惊愕,看着跑过来的邓富贵:“你咋出来了,回去!” 邓富贵却不听,他还没靠近沈宁宁,就被谢明绪的人拦了下来。 沈宁宁圆眸漆黑:“富贵,你想清楚再说,这次我要严惩偷盗之罪,你确定真的是你偷的?” 她其实根本没有在木头上做记号。 无非是算准了王巧儿他们心虚,打算恫吓一番。 可小家伙没想到,邓富贵会来顶罪。 此时,邓富贵双拳紧握,咬着牙点点头:“是我,跟我娘没关系。” 邓大叔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明知道王巧儿做错了,邓富贵却还是愿意护着她。 沈宁宁抿着粉唇,粉雕玉琢的小脸,神情严肃。 像王巧儿这种人,小家伙本来是不稀罕跟她废话的。 可是,看在邓富贵的面子上,沈宁宁最后提醒了几句。 “富贵,你为什么要偷这些木头?”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木头是你爷你爹,准备应急用的?” “今天邓家遭了贼,把柴房里大半木柴搬走了,现在他们应急用的也被你们偷了,倘若再次下起大雪,你让村长爷爷他们怎么办?”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冻死吗?” 邓富贵咬紧牙关,扭头看了一眼愣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