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茶博士慌慌张张从里面跑了出来,见这个壮汉大呼小叫的嚷着李泰的大名,不由得心都跟着颤,这是吃啥了?居然敢这么喊四殿下的名讳。
看他这比叫花子强不了几许的穿着打扮,也不像跟四殿下有亲,他这大概是嫌脑袋在脖子上碍事了吧?
“这位客爷,莫嚷莫嚷。”茶博士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您要找的人在二楼,我这就带您上去。”
茶博士在头前引路,曹蟒随后跟上,“咯噔”“咯噔”楼梯板发出像是要被震塌一样的响声。
到了二楼,茶博士伸手一指:“您要找的人,就在开着门的那间茶室。”
“噢。”曹蟒顺着茶博士的手指向前看,只有一间茶室开着门,这太好找了,他迈开大步直接走了过去。
“嘿嘿嘿”曹蟒一看李泰果然在屋里,他咧开嘴傻笑着走了进来:“你真在这儿啊,太好了。”
李泰一撩襟袍,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你让我好等,换个钱怎么去了许久?”
“嘿嘿嘿……”曹蟒一边挠头一边傻笑,黝黑的脸蛋子配上雪白的牙,只是干笑也不说话。
“行啊,管怎么,你回来了就好。”李泰也不想听他解释,便轻轻的向前一伸手:“拿钱来吧。”
“嘿嘿嘿……”曹蟒后脑勺可能是挠疼了,他开始挠脖子了。
李泰纳闷的盯着他,这人什么毛病?是浑身痒吗?用不用先去洗个澡?
“我说李泰”曹蟒终于是开口说话了,话还没出口,脸就红了,仗着肤色黑,红的轻点也看不出来:“你的金条让我换成钱了。”
“这不废话吗?我就等你换钱呢。”
“那个,你再给我一根金条!”曹蟒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等着李泰再给他一根金条。
“噗!”李恪一口茶水全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呛得他玩命咳嗽。
李泰急忙起身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掏出一条丝绢塞到他的手里:“慢着些,这何苦来的?”
曹蟒上下打量了李恪几眼,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么个大人了,喝水还能呛?”
李泰指着曹蟒,横眉立目的吼道:“你这黑厮休要不知好歹,呛坏了我三哥,我要你脑袋。”
曹蟒悻悻的嘟囔:“他自己呛的,做什么便怪到俺的头上?”
李恪咳嗽还止不住笑,斜眼瞟着李泰忍不住咳嗽也忍不住笑。
见他没事,李泰也不再理会他了,转过身看着曹蟒问道:“你把我的金子换成了钱,为何不还我钱反倒跟我要金条,是何道理?”
“是这么回事,这里离钱庄不是远吗?俺就想到赌坊把债还了,他们找俺钱,俺把钱给你送来就是。”
李泰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是把所有的钱都给输了,不过也并没有揭穿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后来呢?”
“俺把钱还他们了,他们也没找给俺钱,都劝俺玩两把,俺算算俺还有差不多一贯钱,就试试手气,俺告诉他们俺的钱里有两贯是别人的,让他们帮俺看着点,俺要是输得多了就不玩了,那帮臭无赖,他们答应好好的,没给俺看着,俺一开始还赢来着,后来就输没了。”
“你输没了就找我要钱?”李泰真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这是什么脑回路呢?一般来讲,像这种情况该躲起来不见自己才是,哪有来找自己再要根金条的道理?
“不是要钱,是拿你的钱赢他们去,等俺赢了钱,不就有钱还你了吗?”曹蟒一点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毛病,他说的理直气壮的。
李泰点了点头:“哦,那你要是输了呢?”
“输不了。”曹蟒向前两步扯过李泰的那把椅子一撴,他屁股一沉就坐了下去,仰头看一眼站在李恪身边的李泰,先抓起李泰的那个茶盏“咕咚”一口,把大半杯的茶水都咽了下去。
曹蟒抬手抹一把嘴:“俺哪回输不是因为钱不够?要是钱够的话,早就翻本了。”
李泰一听就更明白了,感情这位是光输没赢过,他居然认为他输是因为他钱不够,这要是给他一座金山,他都能输出去两座。
“我怎么相信你呢?赢了还好,输了的话,亏的可是我的钱。”李泰若有所思的晃了晃头,饶有兴致的盯着曹蟒。
曹蟒咂了咂嘴,好像这个小白脸说的也在理,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确确实实是什么都拿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豁出去了。”曹蟒一捶大腿,下了十足的狠心:“俺要是赢不回钱,俺以后就啥都听你的,一辈子跟着你了。”
李恪刚止住笑,一听这话他又受不了了,捂着肚子笑得根本就收不住。
李泰无奈的看着李恪,三哥咋还抽风了?是谁点他笑穴上了吗?李恪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直摇:“别管我,你们聊你们的,我没见识,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跟着李泰混,那是一步登天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