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闯进来,李泰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暗叹一声,这个听不进去话的老爹,跟他说什么都白说,就让他管住李治,这么点事他也没上心。
长孙无忌闯进了玄都观内院,李承乾可是大吃一惊,他们四个人正玩耍得不亦乐乎,忽听远远的传来一声喝报:“长孙司空到!”
一嗓子吓得李承乾一激灵,这满室狼藉,现收拾是来不及了,衣衫不整也无法出迎,还是称心镇静些,他扯过被子给李承乾盖上:“我的爷,你莫慌,就说足疾发了。”
秦英慌慌张张的系着腰带,韦灵符里面的衣服也来不及穿了,道袍披上一裹,往床边一跪,抱着李承乾的脚,哆哆嗦嗦的捏起一点冰沙涂到那个大包上,假装吹气。
称心用最快的速度把乱七八糟的衣服团起来,连同自己一起塞到了床底下。
秦英拽拽衣襟,快步跑到门口,长孙无忌已经一步迈过了门坎,秦英慌忙跪倒,张了张嘴,竟然紧张得没说出话来。
长孙无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死死的低着头,鬓边几根碎发贴到了脸上,明显的是刚出了很多的汗。
外面天气的确有几分炎热,但是这屋里冷气森森的,怎么会出汗?长孙无忌也没多想,向前一步忽觉有股怪味扑鼻,虽不浓烈但却异常清晰。
长孙无忌一皱眉,正不明白这是什么味道,韦灵符用力的捏了李承乾的脚一下,冲他丢了个眼色,示意他装疼。
李承乾会意,故意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倒使得长孙无忌的思路猛然清晰了起来。他的心瞬间放大了一圈,差点把胸腔撑破。
两个箭步冲进内室,见李承乾裹着被子,半躺在床上,一脸的惊慌根本无法遮掩。床边跪着个小道童也是死死的低着头,轻轻的往太子的脚上抹着冰沫子。
长孙无忌扫视一圈,见矮几上摆着铜制的投壶,还有许多的箭矢,桌子上杯盘混乱。
不用问不用审,这一看就知道他们吃的很开心、喝的很开心、玩的更是花样繁多的开心。
“舅父。”李承乾心惊胆怕,咬着牙强自硬撑:“我脚疼的厉害,不能给您见礼,望舅父宽恕。”
李承乾完全忘了论家礼,长孙无忌是长辈他是晚辈,论国礼长孙无忌是臣他是君,可巧长孙无忌也忘了,没半点臣见君的觉悟,只想把他扯下来胖揍一顿。
长孙无忌也懒得听他胡扯,直接就是一句:“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就给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一个体面的太子,不然的话,圣上能饶你,我都不饶你。”
李承乾吓得面无血色,一迭连声的下保证:“舅父息怒,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让舅父失望。”
长孙无忌站在床边越发觉得这股汗臭味恶心的难以忍受,他吩咐人把窗户打开通风,然后把下人都轰了出去。
秦英和韦灵符自然也悄悄的溜了出去,长孙无忌看到韦灵符光着脚,连袜子也没穿,就知道是自己来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长孙无忌走到窗边,闭上眼睛,别说金星,眼前都直冒黑星,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
“高明,你真是堕落到底了。”长孙无忌转过身来,指着李承乾就是一通暴骂。“粪土之墙不可污,说的就是你!”
“给你阿娘追福,你躲懒偷闲也就罢了,居然干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丑事。追福你心不诚,玷污道门圣地。”
长孙无忌点指着李承乾咬牙切齿的骂:“怪不得天降灾星于宫门,你知不知道你小皇妹和惠褒先后病倒?”
李承乾被骂得低头不敢抬,听说妞妞和李泰病了,他抬起头,满眼迷茫的说:“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再不知道就不用回宫了!”长孙无忌气得自己青筋暴起:“你父皇要让惠褒入住武德殿!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李承乾嗫了嗫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脸色变得煞白,心变得冰凉直往一起聚的感觉。
“我还纳闷陛下怎么下得了这么大的决心,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你现在什么德性了,换谁谁也会选择放弃你!”
“你天天往道观跑,不回宫住,不理朝政,也没人管你,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管你?就你干的这点破事,你爹要是不知道,那就是他不想知道!换句话说他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不稀得管你了。”
“天降暴雨,为什么是惠褒出去赈灾?东宫的奏章为什么要交给惠褒批?你早朝都不必天天去听政,为什么惠褒连小朝议都不允许缺席?”
“你是不是觉得你挺聪明的?什么活都让惠褒干,你只管放心的玩就行了。我告诉你,那是圣上在锻炼惠褒,一朝他的翅膀长成了,你的太子金冠就得给他戴!”
“别以为你是嫡长子,太子之位就稳了。满朝官员可不在乎太子是谁来当,不管谁登基,人家都是文武公卿,没有人非保你不可。”
“今天于志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