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李治双双上前,躬身施礼:“见过舅父。”
“免礼。”长孙无忌笑呵呵的伸手虚扶一下,看着李治说道:“雉奴怎么没去学馆?”
“学馆今天放假。”
“哦”长孙无忌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学馆好不好?你最喜欢学什么?”
“好着呢。”李治扬着小脑袋,得意洋洋的说:“我最喜欢学画画和踢踺子。”
长孙无忌一听就笑了,这什么学馆?幼儿园吗?他抬头看向李泰,果然心机够深,把李治带到身边,他亲自教,就教画画和踢踺子。
眼见着李承乾越来越堕落,李治再不成才,他觉得太子之位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了。做梦也想不到,他老爹心里还有个李恪也是太子的备选。
“惠褒,”长孙无忌微笑着问李泰:“你皇兄今天怎么样?”
李泰微微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脚肿得很厉害,疼得下不了地。也不知道这病可怎么能好,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策。”
“无妨,足疾而已。”长孙无忌听李泰说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策,忽然想起了孙思邈,他说道:“惠褒,你病重的时候,有个揭榜而来的神医,现在是不是在魏王府呢?”
“对呀!”李泰惊喜交加的一拍大腿,拍挺疼,他边揉腿边说:“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了?我这就去请孙先生过来。”
“你这孩子,还能用你亲自去请?”长孙无忌回头吩咐一个随从:“去魏王府,请孙先生过来,给太子治病。”
“是。”那随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李泰跟长孙无忌寒喧两句,便也带着李治走了。
长孙无忌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暗的冷笑,神医就在你府上,你会想不起来?病长在你脚上,你一定想得起来。
既然人在你府上,那就不需要你沾手了,免得你特别嘱咐一番,病就没个好了。
走的远了,李治恨恨的说了句:“我怎么早没想起来孙先生呢?”
李泰拉着李治,口是心非的说道:“是啊,我也没想起来,说不定孙先生真的能治好皇兄的病,那多好啊。”
李治停住脚,斜着眼睛看李泰:“你有病吧?我是说早点想起来,把孙先生送出城藏起来就好了。”
“……”李泰很无语的看着他,他忽然一惊一乍的说道:“现在也不晚呐,二哥你快马出宫一定能先到,别让孙先生过来。”
“行了你,他是你亲哥,又不是你仇人。”李泰扯起他继续向前走着:“雉奴,心里别总放着仇恨,不说对别人怎样,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他就没拿咱们当亲人,他活该受罪,我才不想让他好呢。”李治嘴撅得老高,李泰弹了他的脑壳一下,没说再说什么。
痛风在现代社会都是不死的癌症,别说一个孙思邈,再给左边加个华佗,右边加个扁鹊,也得干瞅着,最多是能缓解一下,能延长一下发病的频率,想治好那可太难了。
长孙无忌见李承乾的脚又红又肿,确实是不方便行走,又是心疼又很无奈,他翻了翻桌子上的那些奏章,李承乾一个字都没批。
“高明啊,你脚疼也不影响你批奏章,这些你必须得用心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长孙无忌坐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你兄弟众多,你要是不振作,盯着你这东宫的人不会少。”
“甥儿知道,我一定努力。”李承乾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有顺着他说这一条道,他满口应承,只是因为不愿意听他罗嗦而已。
看李承乾黑眼圈有点重,长孙无忌问道:“你没睡好吗?”
“嗯,脚太疼了,睡不着。”李承乾这两天脚并不是很疼,不过睡不着是真的,前两天是称心的头七,他痛哭了一小天,接下来的这两天就神志恍惚,一直提不起来精神。
不一会儿孙思邈被请了过来,也没给李承乾把脉,就只看了看脚,孙思邈说道:“太子殿下这是风湿热痹,开副药吃着可以清热通络,祛风除湿,能暂缓疼痛,这病治不好,但只要能忌口、多运动,它不疼就算是好的了。”
长孙无忌一脸虔诚的看着孙思邈,好声好气的问:“那怎么忌口?如何运动?”
“不用问了,我知道。”李承乾面似死灰,一脸的沮丧:“凡是我爱吃的都不让吃,御医早就说过了。”
李承乾并不觉得孙思邈有多么厉害,他说的话和御医说的都一样,他的方子又能特别到哪?于是李承乾随意的摆了摆手:“有劳你特意跑了一趟,下去领赏吧。”
“是。”孙思邈见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任和尊重,便也没有多说,一揖而退。
第二天散了小朝议,李泰就去了魏王府,趁现在有时间没任务,他想把素描的技法整理出来,一个是方便给李治讲课,一个是他想把这些记录下来。
各行各艺他都在搜集记录,独独忘了自己的素描也是一种技艺。从铅笔的制作、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