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边客气一句,他当时就给铆上了。李泰的直接逗得魏征哈哈大笑,连病都装不下去了。
魏征一伸手,李泰抢在魏叔玉的前面扶着他坐了起来,又殷勤的把枕头放在后腰的位置上。
魏征笑眯眯的看着李泰,他这份殷勤的背后会有何所求呢?
值得他这般恭敬对待的人物,屈指算算天地君亲师,天地都是虚词,君亲李世民一个人占了,所余只有一个师字,想必他是要拜自己为师吧?
魏征这几天被长孙无忌给闹的满脑子都是师啊师的,好像不管是谁跟他说话,都是想让他当老师一样。
魏征坐得端端正正的就等李泰说出拜师的话来,他直接点个头就行了。
“魏公想必也知道,我皇兄最近有些懒惫,特别需要有个名师教导,我舅父几次登门相请,都被拒绝了。”李泰笑嘻嘻的哄求:“魏公能不能看在醋芹的面子上,就给我皇兄做个挂名的太子太师?”
魏征当真的没想到这话能从李泰的嘴里说出来,他是缺心眼吗?挂个名不难,但是挂上这个名的背后,李承乾能借多少的势,你想过没有?
魏征若是做了太子太师,在别人的眼里就会认为皇帝没有换太子的意思,百分之八十的人会在太子的身后站队。
“你也看到了,老夫年老体衰,实在没有能力往东宫跑了。既不能行教导之实,何必挂个虚名?”
魏征说着向前伸出一只脚,李泰看他这是要下地走走,急忙蹲下来要替他穿鞋却被魏征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他一抬头的工夫,魏叔玉上前拿起鞋子给魏征穿好。
李泰搀扶着魏征站了起来,魏征很满意如今的李泰,为人谦卑懂礼、心胸宽广、目光长远,但是不能理解他这不争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
从前的李泰,不需要观察也不需要琢磨,他争的劲头都直往外冒。他但凡有点可炫耀的资本,必然要在太子面前炫耀一番,打压讥讽太子就是他的日常。
如今的李泰一反常态,不只待人和气,对太子竟然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你对别人好可以,你对太子也好,你是脑抽了吗?
魏征在李泰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外走去,魏叔玉紧随其后,魏征悄悄的摆了摆手,他明白父亲这是不让他跟着,于是他说道:“父亲,小妹刚刚有事找我,我过去看看。”
“嗯,去吧。”魏征带着李泰穿宅过院,来到一处凉亭,亭上书有三个大字“歇雨亭”。
亭柱颜色很旧,有的地方露出了原木的本色,迎面就是一股简朴之风。
魏征的宅子是皇帝赐下来的,很大,也有花园、假山、小桥流水,然而魏征却不曾在装修这回事上花过一文钱。
所有的器物都秉承着能用即可的原则,绝不追求浮华精美,魏征的廉洁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好久没有来这里坐坐了,我就喜欢这里宽阔,晴天雨天都是好景色。”魏征慢慢的坐了下来。
好久没来这里坐坐了,说明好久没和人这样聊天了,这里宽阔就是附近没人,晴天雨天都是好景色,就是说什么都无所谓,不用担心有不好的结果,因为两个人说话,转身就可以不承认,反正没有证人。
“嗯,这里果然风景不错,这样的好天气,属实难得。”李泰跟他隔着一个身位也坐了下来。
你选的地方不错,说什么都方便,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魏征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无意于东宫之位,还是另有谋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李泰很坦然的看着魏征:“权柄不在我手里,我不会去谋夺。大任若是落在我肩上,我也不会推诿。”
魏征以为李泰会假腥腥的,指天誓日的说些鬼都不信的官话,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回避话题,很坦然的承认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是愿意接起大任的。
说起来这好像就是一句废话,当太子当皇上这种事谁不愿意?但这真的不是一句废话,这是要提着脑袋往出说的话,你心里再愿意也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罪过。
魏征见他有诚意沟通,便更加直接的问道:“你来劝我出任太子太师是何用意?”
“我想魏公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举世称赞的贤良储君变成浪荡无度的荒唐太子吧?但有一分可能,还是要拉他一把的,万一他真的能浪子回头,岂不也是我大唐的幸事?”
听完这句话,魏征冷哼一声:“你不会真以为太子还有救吧?”
李泰没这么想,要是真以为你魏征能救得回来太子,那绝不会来劝你的。
李泰轻叹一口气:“从教导上看,那么多的太子太师已经够用了,现在很明显不是教导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请魏公做太子太师,主要是为了安定人心。安太子的心,也安群臣的心。”
这个道理不用多讲,魏征比你还懂,他又问道:“安了别人的心,对你有什么好处?”
“皇兄若真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