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小轿轻且简,半怀心事叠复重。对书不吟唯意懒,提笔难画是心慵。晴天花灼灼,丽日草茸茸。满目庸脂无良伴,何妨修道做仙翁?
捻针伤指惊心乱,引线时停知情衷。蛾眉懒画空对镜,秀髻不修任临风。寒夜灯闪烁,良宵月朦胧。听闻君子择佳偶,相思似浪比云浓。
梁国公府,李泰再次来到房家门前,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忐忑,来之前也没打个招呼,不知道房遗爱在不在家。
递上拜贴,稍等了一会儿,里面乐声响动,房玄龄带着房遗爱喜气盈盈的出门来迎。
李泰急忙抢先一步,上前拱手一揖:“劳烦房公亲迎,真是惭愧。”
“魏王不必过谦,快请进。”房玄龄笑呵呵的一伸手,李泰也笑着回了个:“请。”便和房遗爱并肩走进了房府。
李泰进了房家,此时皇宫的立政殿里有个放假在家的小鬼头,滋溜溜的钻进了画室。
李治现在也会画画了,画不了太好,但是很多简单的小物件能画得像那么回事了。他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要照二哥的人物画来场愉快的临摹,奈何二哥不给他机会。
这次逮着二哥出门了,机会来了,李治到了画室就瞪大了贼眼睛,挨个的翻,翻完之后还知道按原样放回去。
左一卷,右一卷,也没找到合适的。李泰最近没怎么画人像,他倒是画了些阁楼、山水,这些东西李治不感兴趣。
李治满腹遗憾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就这么灰溜溜放弃的时候,一抬眼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筐卷轴。
藏起来的都被他翻出来了,这摆在明面上的居然没看到,这都要撞眼睛上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打开一个是人像,再打开一个还是人像,原来这筐都是人像。原本想的是拿到一幅人像就开始临摹,结果看一卷又一卷,少看一卷都不行,心痒得忍不了。
“咦?这怎么回事?”李治的小眼睛冒出了光:“这不是房家的那个姐姐吗?边上的人怎么变了?”
“诶?不对呀,这画是我亲眼看着画的,人怎么变了?”李治盯着画看,怎么看都是变了,房遗爱变成了他二哥,这画看上去倒是挺和谐的,就是人怎么能变脸呢?
看不明白可以问嘛,李治把画一卷,拿着就跑了,乐哈哈的冲向甘露殿。
哼哼,让我抓着了吧?二哥肯定是喜欢那个小姐姐的,还嘴硬不承认,我告诉父皇去。
李世民半躺在榻上,吹着风扇,看着墙上的“彩色全家福”,准确的说这不能算是李世民的全家福,应该是他的嫡子女们的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上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及他们全部的嫡子女,李世民望着这幅画,心里最大的遗憾就是长孙皇后没有见过这个全家福。
“阿爷,阿爷!”李治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喊,李世民一下坐了起来,所有的思绪都被他给打乱了,心吓得“呯呯”乱跳,这个熊孩子又作什么妖?
李世民刚要吩咐人把李治放进来,门就被李治猛的一下给推开了,他脑门上汗渍闪着光,手里举着一个画轴,气喘吁吁的朝自己跑着,边跑边嚷:“阿爷,闹鬼了,真的闹鬼了。”
李世民脸一沉,喝道:“好好说,慌什么?大白天的,闹什么鬼?”
“是真的,真闹鬼了。”李治晃晃手里的卷轴,神秘兮兮的挤弄着小眼睛:“这画上的人变了。”
“嗯?”李世民好像没听明白李治说了点啥,他疑惑的问了句:“画上的人变了?怎么变的?活了?”
“没活,就是变了,变了一个人。”李治很认真的盯着李世民,小手轻轻的把画展开。
李世民的目光一下就转移到画上面去了,他盯着画看,见是李泰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便问了句:“这画的是谁呀?”
“画的我二哥呀。”李治还指了指画中的李泰。
“废话。”李世民抬起头,使劲的白了李治一眼:“你二哥我不认识吗?我问这个女的是谁。”
“是房家的那个小姐姐,这画是我二哥画的,我当时就坐我二哥身边看着他画的,画上的那个男的是房家的哥哥……”
李治说得口吐白沫的,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他急切的盯着李世民:“今天一看,那个房家的哥哥就变成了我二哥,阿爷,你说是不是闹鬼了?”
嗯,是,是闹鬼了,心里闹鬼了。怪不得在上苑一个也没挑上,三天躲着不露脸,原来是心里有鬼。
“你二哥呢?把他叫过来,问问他这是怎么变的。”李世民看着画上的房遗月,长的还不错,这画面俊男美女挺般配的,房家门第也合适。
有房玄龄站在李泰身后,李泰做事更方便了些,李承乾那面就显得弱势了。
李世民眉头微皱,李承乾迟迟不肯悔悟,魏征就让他写个检讨,写到现在也没写出来,以他的才华写个检讨有什么难度?
他不肯写,就是他不肯悔过的意思,他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