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的地位立升一丈,更加的被人奉为神明,而他的感觉却是更加的索然无味了。
多数时候,可以说只要是能摆脱得了突利失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躲在帐篷里,静静的回想很多事情。
他回想最多的居然是,他曾经最为厌恶的于志宁和张玄素,他们都曾当着他的面大骂突厥人。
于志宁说突厥人人面兽心、难以教化,张玄素说“太子应该‘学文以饰其表’,不可‘骑射数游,酣歌戏玩,苟悦耳目,终秽心神。’”。
当时他是有多厌恶他们,厌恶到宁愿拼着太子不做,也要弄死他们,毅然下令派人去刺杀他们。
李承乾想起当初的场景,时常悔恨得泪流满面,一会儿恨不得跪在他的那些太子太师面前谢罪,一会儿恨不得狠狠抽那帮太子太师一顿。
他们不是不懂道理,他们什么都懂,为什么就只是一味的骂自己,为什么不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骂能把人骂醒吗?趁着我小,打就能打服我,偏等我长大了,打不服、骂不服了,才想起来管我,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李承乾回不去大唐了,他断了自己的后路,在黔州他已经死了,他新的身份叫唐直,字无过。
他就办了一张假的户籍,过个城门还没问题,想找个地方定居就太难了,因为武候铺没有他的档案底子,一查就查得出来假。
没有户籍的浮浪户,在大唐是无法生存的,一旦被查到就得充军,他还不如在突厥过一辈子了。
李承乾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盯着称心的画像目不转睛的看,这是他心底最深也最暖的慰藉。
“惠褒,谢谢你,让我还能看到称心的容貌。好好做你的太子,好好治理我们的大唐,有哥在,大唐的北门你就放心吧。”
“哎唷。”李承乾心心念念的二弟正捂着屁股感慨:“阿爷这棍子要是早两年抽到皇兄身上,皇兄大概也不会是这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