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没回来的时候,他的府上用的人都是魏王府的府兵,他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把府兵都还回去了,现在他府上用的人都是新人,基本上谁都不认识。
李泰和李治都没穿蟒龙袍,守门的侍卫见他们衣着华丽、举止衿贵,跟他们说话也很是客气。
李泰看一眼李治,李治就歪歪着小脑袋一个劲的笑,刚说人家没朋友,人家正待客呢,你是进还是走啊?
李泰看看天时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便对侍卫说道:“你去对陆将军说,李家二郎和九郎求见。”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举国上下都在筹备年货,张罗新年事宜,但总有些人是例外的,比如王玄策,他就一点过年的心思都没有,满脑门子想的就是要去天竺。
王玄策两次出使天竺去学习熬糖法,结果就无意中吃过一口甜食,还没追到根儿上,连个糖沫子都没见着,但他心里坚定的知道天竺真的有太子说的那种糖。
明知道有也没用,又没拿到什么证据,皇帝问起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一句:“臣无功而返,并无所获。”
他也曾多次的反省过,他觉得自己是交际能力不行,软磨硬泡又是说好话,又是送礼,又是许大愿的,结果都没能办成事。
自经陆清“点拨”之后,猛然警醒,都知道他们指定有了,还跟他们客气啥?来软的不行,还不知道来硬的?
越想越憋气,晚上睡着了,不做梦也就那么地了,一做梦都是被自己蠢醒的;白天醒过来,不上朝也就那么地了,一上朝都是被身边的同僚给刺激疯的。
随便瞅瞅谁,谁的背后都是一串奇迹,大唐别说文臣哪个厉害,武将哪个牛逼,连打杂的都算上,就没有一个是混饭吃的。
满朝上下王玄策也就看不起一个陆清,以为他就是运气好,跟太子私交厚又娶了个好老婆,没想到就他这么个年纪轻轻,没甚名气的小伙子,也有一人灭一国的战绩。
王玄策是吃啥也不香,睡觉也不安稳,不行了,不去天竺简直就活不了了,想去天竺的愿望比玄奘要去取经强烈一百倍。
王玄策知道皇帝也不可能再派他去天竺学熬糖法了,那么远的路程,一来一回连随从带侍卫的,花费不是小数。
他也不想再花国家的钱出去旅游了,他就想出这口气,干脆自己去得了,就这点事,也不用发动战争,惊动国家干啥?
没别的优势,他多少不还认识天竺几个贵族呢吗?混到宫廷里直接绑架他们国君或者皇储,把熬糖法整到手就算成功。
说一个人去,一个人的确是势单力薄,多一个人就多一层保障,哪怕自己死在天竺,多一个人也多一分把熬糖法带回来的可能。
陆清说过完年就跟他一起去,他三天两头就过来找陆清一趟,陆清每次都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陆清笑吟吟的给他倒酒:“你想好什么理由请假了吗?去天竺来回时间可不短。”
“没想,直接就走呗。”王玄策倒是爽直得很,他说道:“若能成功回来,总够将功折罪的了,若不能成功,我也不打算回来了。”
王玄策是个小官,没什么实事可管,他那官职基本等同于是一个荣誉称号,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人。
他需要用一份功绩来证明自己,如果证明的结果是他就那么废物的话,别说官服不要了,命都不打算要了。
听他这么说,陆清轻轻的一笑:“我还有点事没安置好,你放心,最晚不超过上元节。”
“好。”王玄策忽然想起陆清才回来不久,于是说道:“还是过完上元节再走,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也不看什么吉凶了,咱就正月十六走,行不行?”
“行!”陆清极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也不想请假了,找不着理由,张不开嘴,他这官当的,从当官开始就各种放假,上班时间都没别人加班时间多。
“太好了,一言为定。”王玄策举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杯,刚要一饮而尽,侍卫走进来,轻轻一揖:“将军,李家二郎和九郎求见。”
陆清端着酒杯,一听这话就乐了,他赶紧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王玄策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贤弟你既有贵客,”
“嗯,很贵。”陆清笑道:“跟我出去迎接吧,是太子和晋王到了。”
“啊?”王玄策闻言大吃一惊,太子和晋王到陆清府上报号二郎和九郎,还求见?陆清就算是太上皇的私生子也够不着这待遇吧?
他正发愣,陆清已经走出门了,他急忙抬腿追了出去,轻轻的一扯陆清,小声的问:“你不会弄错吧?”
“不会。”陆清回头看他一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便对他解释道:“太子喜欢开玩笑。”
陆清知道太子可不是闲的跟他开玩笑,应该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空,这么报号可以让他便宜行事。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直接不见,这就是间接告诉他,他们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