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皇帝的身边有成群的文臣武将;李泰的身边有个不停嘴的李治;仪仗旁边有数不清的百姓。 “二哥,大哥来信了。”李治从袖子里扣出一个信封来递给李泰,李泰接过来一看,上面的火漆丝毫未动,便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不看?” “刚要出门来接你,信就到了,反正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哦”李泰刚要撕开信封,眉头一皱,低声训斥了他一句:“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来接我?” “嘿嘿”李治吐了吐舌头,嘟囔道:“你不也是来接阿爷的嘛,所以接你等于接阿爷。” 李泰没心情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撕开信封,一手揽着丝缰慢慢地走着,一手拿着信纸慢慢地往下看着。 看完信,李泰抬起头望了一眼遥远的北方,不知道大漠的尽头是不是也有一双南望的眼睛。 李泰握着书信,心里暗暗地飘过一句:“大哥你就放心吧,阿爷已经派人过去了,大唐固若金汤,你也要稳如磐石。” 此时漠北的草原上已经看不到草了,第一场雪虽然还没有下来,天气已经寒冷得令人打战了。 唐直连马都懒得骑了,每天就在温暖如春的帐篷里面看书、下棋、泡脚,帐篷外面太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他是负责在后方给拔灼压阵的,这阵压的是真稳,一动都不动,连前方的战况都不打听,反正大唐也输不了,有啥可问的。 对大唐来说这一场有准备的仗,李泰早就派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统领厥兵驻扎在夏州以北了,多弥可汗一到,左武侯中郎将田仁会与执失思力合兵进击。 他们知道多弥可汗的目的是奔夏州使劲的,于是执失思力佯装战败,诱敌深入,把他们直接引到了夏州。 拔灼还以为自己足够威武,一路打进了夏州,结果被揍得都找不着北了,被唐军一路追出六百多里,一直给打到了漠北老窝。 李承乾看拔灼狼狈而回,虽然折损了不少兵马,但军事实力还没有被消耗干净。 他笑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之常,咱们这次是人带的太少了,重整旗鼓再去,必定能一举拿下夏灵二州。” 拔灼真是被打怕了,连嘴都不敢硬了,他就颓丧地叹了口气:“时机不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李承乾一看他不敢去了,这可不行啊,我话都放出去了,你不去的话,惠褒还以为是我小题大作了呢,老爹也得怀疑是我撒谎。 我说的那么郑重其事的,你到夏州边上露个面就落荒而逃了?我大唐的军士不白准备了吗? “时机正好,唐军主力东征未回,夏州守将自以为得胜,正是最骄傲的时候,所谓骄兵必败。” 李承乾面带邪魅的微笑,非常笃定的说道:“这次你来守帐,我替你去会会唐军到底如何,说什么这仇都得报。”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吗?你不敢去我去,你害怕我替你报仇,你不行我上。 拔灼怎么说也是出身于草原贵族的,从小就是人中龙凤,一直活在骄傲中,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讥讽? 他当即决定非要来个二进宫不可,小小夏州算得了什么? “你帮我筹备粮草,我要再攻夏州!” “好!”李承乾一拍胸脯:“粮草包在我身上,我手里还有四万兵马你都带上。” 拔灼感动得热血沸腾,自己去打仗,唐直守后方,自己战败而回,唐直百般鼓励,还筹备了大量粮草,并且弄到了四万兵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强的助手吗? 拔灼喘口气,吃了两顿饱饭,就带着人马再次冲向大漠。 李泰收到的信还是拔灼第一次去打夏州的时候李承乾写的,信上只说拔灼已经出发了,让李泰关注一下战报,如果拔灼赢了,他必率九姓铁勒与之血拼,如果拔灼输了,他必吞掉其残部。 李承乾没想到拔灼打了个半输,虽然输了,但剩余的兵马还挺多,于是他又把拔灼给送出去一次。 这一次拔灼挺长脸,连个半输也没输,他带着人马一路狂奔,再次来到夏州边缘。 听说阿史那社尔、薛万彻、长孙无忌、李道宗、执失思力、田仁会、宋君明、薛孤吴他们这些人已经把灵州、胜州、夏州、塑州布置得铁筒一般,于是他采取了王八战术,往壳里一缩,一动不动。 薛延陀的将士们一个个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多弥可汗是犯了什么病了,大老远的跑过来,然后来个按兵不动。 这是在家吃饭吃得不香吗?非得带着粮草跑到大漠南边来吃,野游也没有玩这么大规模的。 多弥可汗的这趟野游心情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