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发现太子不听话了,这还得了? 本来他就是针对李泰一个人,想着怎么能让太子心服口服地听话,经过长孙无忌一番开导,他发现了事情的本质。 房玄龄才是站在太子身后的人,不把房玄龄搬倒,太子就不能听他的话,今天在朝堂上,房玄龄一张嘴,百官都跟着附和,更让他感觉这潭水深不可测,必须得给皇帝提个醒去。 萧瑀昂首阔步地来到皇帝寝宫,客气话说了没三句半,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皇上一句:“陛下东征的时节,曾任命司农寺卿李纬为户部尚书,后来无故改任为洛州刺史,此事是为何故?” 李世民御驾亲征去打高句丽,当时让房玄龄留守京城,一切事务都由房玄龄便宜行事。 李世民亲自下诏任命司农寺卿李纬为户部尚书,后来有人从京城到前线,李世民就问那人关于李纬,房玄龄说什么了没有。 那人告诉李世民说:“玄龄闻李纬拜尚书,但云李纬美髭鬓。” 李世民一听,立马就又下了一道诏书,把李纬的户部尚书给撸了,贬为了洛州刺史。 房玄龄是最擅长提拔人才的,那双老眼睛毒的,跟在油锅里炼过一千年似的,如果李纬有真才实学,房玄龄不可能只夸他胡子头发好看。 这件事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也不会被很多人知道,但是咱们的大唐皇帝有名的嘴巴漏风。 李世民觉得自己聪明,你看看房玄龄什么都没说,我就知道李纬不称职,你们说我厉不厉害? 他把这个事当成炫耀的资本,逢人就讲,逮个机会就叨咕一顿,弄得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这事了。 现在萧瑀突然旧事重提,这明显就是要找茬的节奏,一下问得李世民都愣住了。 这怎么昨天教训太子反被太子给训了,今天这是教训我来了?我好欺负,是吗? 李世民就平静地看着萧瑀说道:“此事萧公应该有所耳闻啊,当初玄龄言其美髭鬓,朕度其无才便将其贬往洛州去了,萧公何故有此一问?” 萧瑀见李世民没有耍赖,直接承认了是房玄龄导致李纬丢官的,便说道:“堂堂户部尚书只因房玄龄一句闲话而遭贬谪,陛下觉得此事妥当吗?” 妥不妥当的,这事也不是才发生的,这都过去一冬加八夏了,你怎么想起来替李纬鸣上不平了呢? 李世民就笑呵呵地问了句:“你是觉得哪里不够妥当吗?” 皇帝的语气明显不大好,稍微聪明点的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再顶风上了,偏偏萧瑀是个以不会看眼色,呃不,以耿直著称的人物。 他丝毫没有理会皇帝的情绪问题,他就直说道:“房玄龄随便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到陛下的判断,能决定一个尚书的升迁,他的影响力是不是太大了呢?” 一听这话李世民明白了,他今天不是来找自己茬儿的,是来找房玄龄的茬儿的。 这个事虽然说是跟房玄龄有点关系,但也没多大关系,房玄龄也没说啥也没做啥,李纬升官是皇帝升的,降官也是皇帝降的。 要是因为这个事找房玄龄的麻烦,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朕若不是素知玄龄的识人之能,焉有此事?这事怪不着他,是你多虑了。” 李世民连弯都不拐,直接就告诉萧瑀朕对房玄龄是了解的,你不用处心积虑地说房玄龄坏话了,朕是不会听的。 萧瑀不理他那套,你爱不爱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说。 “我多虑了?”萧瑀指着自己的鼻子,歪着脑袋看着李世民,说道:“房玄龄与中书门下众臣,朋党不忠、执权胶固,陛下不详知,但未反耳。” 萧瑀就不信皇帝能没个底线,房玄龄再得宠也得有个边界,别说你是太子的丈人,你就是皇帝的丈人也没用,皇帝还能容忍你造反吗? 萧瑀张嘴就说房玄龄私结朋党、对皇上不忠,但是具体都结交了哪些人,如何结交的,他又没说; 他说房玄龄操持权柄、固执己见,但是具体都做了哪些事情,如何固执己见的,他又一字未提。 既没有站得住脚的事实,又没有生动鲜明的例子,让皇帝怎么相信他? 别说李世民不糊涂,就算李世民是一个耳朵根子再软的人,你也得说出个一二三来才行啊。 李世民感觉萧瑀像是把自己当成傻子了一样,他连篇小作文都懒得写,扔出一个题目就想把房玄龄搬倒,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卿言得无太甚!”李世民沉下脸,不悦地说道:“人君选贤才以为股肱心膂,当推诚任之。人不可以求备,必舍其所短,取其所长。朕虽不能聪明,何至顿迷臧否,乃至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