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如果郑建江早就把小翠告诉他的话告诉了唐倩,我觉得唐倩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凭唐倩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难道她还猜不到郑建江会利用这个消息干什么?所以,唐倩要么阻止儿子的野心,要么就纵容他,说不定还指望郑建江拿到小翠手里的优盘呢。” “那你想干什么?”谭冰问道。 李新年犹豫道:“我想在葬礼上找个机会跟她说几句,比如,我愿意拿出一大笔钱来进行补偿,不管怎么说,郑建江也是因我而死。” 谭冰急忙说道:“不可,唐倩可不是小翠,如果你这么做了,岂不是让唐倩吃准你心里有鬼?再说,对一个母亲来说,儿子都没了,金钱对她还有什么意义?你这么做的结果只能激怒她。” 李新年怏怏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坐等着唐倩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谭冰一脸无奈地说道:“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否则,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道:“你先前不是说要问我什么吗?怎么扯来扯去还是扯这点事情?” 李新年垂头丧气地说道:“实际上问了也没用,我现在觉得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刘定一和潘凤交往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来宁安市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谭冰皱着眉头问道。 李新年摸出一支烟点上,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说刘定一和潘凤会不会有一腿?” 谭冰哼了一声道:“我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刘定一和潘凤有一腿怎么样?没有一腿又怎么样?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呆呆愣住了,随即盯着李新年低声道:“怎么?难道你怀疑刘定一和潘凤有可能留下后代?” 李新年一拍大腿,说道:“这次你可是猜到点子上了,实际上我就是担心这件事,万一我的猜测是真的话,那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谭冰的眉头皱成了一疙瘩,一脸狐疑道:“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迹象?” 李新年连忙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 谭冰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神经过敏,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李新年正色说道:“但并不是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迹象,起码刘定一入驻毛竹园的行为非常可疑。” 谭冰疑惑道:“有什么可疑?”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想,刘定一都这把年纪了,并且还当了这么大的官,他怎么还会有心思专门在毛竹园住几天呢? 我觉得找如兰调理身体并不是他造访毛竹园的主要原因,像他这种级别的领导什么地方不好调养身体?我倒是觉得另一种说法更可靠。” “什么说法?”谭冰问道。 李新年继续说道:“那天陈汝清在饭局上说的很清楚,他说老头来毛竹园是为了怀旧,为了缅怀潘凤,我认为这才是老头来毛竹园的原因。 但问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真的如此念旧吗?如果潘凤还活着倒是很正常,可眼下毛竹园只有潘凤的孙女重孙女,对于刘定一来说恐怕都不认识如兰和妙兰吧。” 谭冰打断李新年的话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人年纪大了免不了念旧,我觉得刘定一也许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想回来看看,而毛竹园自然是必去的地方。”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但我觉得他不是为潘凤回来的,而是为了回来看看他留下的野种。 也许蒋建刚蒋建民兄弟两个其中有一个就是刘定一的种,并且蒋建民的可能性大一点,这样一来如兰妙兰就是他的后代。” 谭冰好像再也听不下去了,骂道:“你这兔崽子怎么满嘴跑火车,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李新年质疑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谭冰气哼哼地说道:“如果如兰真是刘定一的后代,那刘波刘利民能不知道吗?你自己刚才还说如兰压根就不认识刘利民,说明他们没有交往。” 李新年反驳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刘定一难道还会告诉家里人?对了,上次韩梅母女被抓就是因为刘定一亲自出面才得以释放。” 谭冰嗔道:“这件事反倒不奇怪了,刘定一看在潘凤的面子上替韩梅母女开脱也不奇怪。”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和蒋建民韩梅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他和刘定一有瓜葛的话,我能不知道吗?”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起码我认为毛竹园之所以成为宁安市乃至省城权贵巴结的对象多半跟刘定一的权势有关。 如果刘定一只是潘凤以前的病人的话,那些大人物有必要如此巴结潘凤吗?而刘定一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庇护毛竹园。” 谭冰哼了一声,骂道:“你懂个屁啊,你以为刘定一这辈子都一帆风顺吗?有几年刘定一自己都靠边站了,还哪来的权力庇护毛竹园? 反倒是毛竹园曾经庇护过刘波呢,起码潘凤在宁安市的那些病人卖她的面子,省城的一些领导也是毛竹园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