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怪我愚笨,我早应该想到杨局的朋友肯定也是我的朋友,不然杨局也不会轻易安排我们见面啊。” 李新年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随即又皱皱眉头,疑惑道:“陈铎呢?他怎么没来?” 陈汝清微笑道:“如果他在家的话哪儿能少得了他呢,说起来不巧,前两天他去了外地,没来得及赶回来,今后你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李新年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自顾和陈汝清说话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倒是被冷落了,于是急忙说道:“杨局,你只介绍了一半啊,难道我跟这个大哥也有什么渊源?” 杨宇海还没出声,陈汝清就摆摆手,说道:“那倒没有,这位是我的助手,自己人,你叫他老刘就行了。” 一直没出声的老刘脸上难道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冲着李新年微微点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陈汝清漫不经心的介绍以及老刘的沉默给了李新年一个错觉,既然这个老刘跟他没有特殊的渊源,那应该就是个陌生人,他觉得这个老刘多半只是陈汝清一个信得过的手下。 “陈总,我听说你不是一直在省城吗?怎么突然在宁安市搞起餐饮来了?”李新年有点疑惑道。 陈汝清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错,我这些年一直都在省城做点小买卖,可年纪大了总是想回宁安市,毕竟家里还有上了年纪的父母呢。 正好前不久我弟弟心血来潮盘下了这家店,而他自己又没工夫照料,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干,所以就把这里暂时当做了一个落脚点。” 李新年一脸恍然的样子,点点头说道:“我听说陈总的老家就在这一带,应该里你父母家也不远吧。” 陈汝清笑道:“没错,从这里去我父母家里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记得我离开宁安市的时候,这一带还是农田呢。” 李新年可不相信陈汝清会把经营餐厅当做主业,既然刘利民把他介绍给自己,那肯定是代表刘家的利益。 只是刘利民还没有明确说让陈汝清在自己的公司充当什么角色。 所以,在陈汝清自己把话挑明之前,李新年决定先装糊涂,只当今天这个饭局是陈汝清宴请杨宇海,而自己只不过是个陪酒的角色。 不过,李新年觉得陈汝清在今天的饭局上应该不会谈实质性的问题,多半只是先和自己混个脸熟,所以他也没必要扯生意上的事情,权当先把主动权让给陈汝清吧。 另外,陈汝清以刘家的代理人出面对李新年来说确实在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陈汝清不仅和刘家关系密切,而且和刘波也交往多年,恐怕两家之间的利益关系早已根深蒂固了。 也许抽点时间该去看看戴山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际,就听陈汝清问道:“李总,你去看过戴山吗?” 李新年不禁吃了一惊,怀疑陈汝清是否跟自己有心灵感应,否则怎么会在同一时刻想着同一个人呢? “看过。” “他怎么样?”陈汝清犹豫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还能怎么样?无期徒刑,肯定心情不好。”顿了一下,疑惑道:“怎么?难道陈总想去看看他?” 陈汝清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去不太合适,你应该也知道我当年和戴山的一些事情吧?” 李新年瞥了老刘一眼,也不清楚是否可以当着老刘的面具体谈论陈汝清和戴山的交往,只好点点头,含糊其词道:“听戴山提起过一些。” 陈汝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当然,戴山现在需要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对不含糊。” 李新年觉得陈汝清这话说的有点假惺惺,起码是华而不实。 试想,做为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还能需要什么呢? 难道陈汝清还能想办法让戴山免除牢狱之灾?所以,陈汝清的话与其说是对戴山的关心,还不如说是想借戴山拉近跟自己的关系呢。 “我一定把你的心意转告戴山,说实话,他现在的情况外面的人反倒没法帮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慢慢适应。”李新年说道。 陈汝清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听说戴山出事之后,他的儿子一直都是你在照顾。” 李新年没想到陈汝清把这些事打听的还听清楚,反正这些消息肯定不是陈铎告诉他的,多半是出自谢新玲之口。 “也说不上照顾,只是这么大的孩子需要管教,再说我和戴山也是连襟,为他管教一下孩子也是理所当然。” 陈汝清点点头,迟疑道:“如果孩子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能为戴山尽点心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李新年不明白陈汝清为什么总是围绕着戴山没完没了,并且说的还都是虚情假意的话。 让他不解的是,从某种角度来说,陈汝清算得上是戴山贪腐案的漏网之鱼。 按道理他对当年和戴山交往的事情应该三缄其口才对,难道他认为戴山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谈论当年他和戴山的那些往事了? 当然,今天在座的三个人对他来说都不算外人,他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