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独自回去了学校。
而那之后,又过了一周,班柠还是没有音讯,贾铭查看手机的频率增加了,室友一眼就看出他是在等班柠发点状态什么的,贾铭矢口否认。
等到周五时,贾铭算了算班柠请假的日子,后天就应该回校了。结果一直到周一,她也没来上课。
学院新一轮辩论赛在月底开始,由于班柠尚未归队,贾铭和临时队友的发挥非常失败,不仅没有拿到名次,还连累了同伴那一组。
结果是外校的人拿走了奖杯,社团里的大家伙都感到挫败,别组的人忍不住数落了贾铭一句:“没了班柠师姐你就和没魂儿了似的,要不是你抓不到辩论赛的重点,我们这组也不至于进不去决赛圈。”毕竟第一轮是团体赛。
贾铭心情一直都不好,对方这样多嘴,他当即皱起眉,反问他:“你再说一遍?”
胡博略显退缩,但还是嘟嘟囔囔着:“本来就是,你以为你多厉害吗,要不是因为班柠师姐——”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拳,对方还没回过神,就被贾铭揪住衣领按到了地上。室友那帮人飞快地冲过来拉架,被打的同学鼻子血流不止,他捂着脸被大家扶起来,贾铭还没消气地要扑上来,室友一把拦住他:“兄弟!你冷静点!”
贾铭啐了一口,转身踢了一脚椅子,然后二话不说地走出了社团。
室友很担心贾铭,赶忙追了上去。剩下被打的那个还在和其他同学诉苦,“大家为了这次比赛都准备了那么多,这是大二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再有比赛只能大三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去校医院吧!”
等到室友找到贾铭时,他正坐在综合楼门口的阶梯上盯着手机出神。室友还以为他在生同学的气,走近想要安慰,贾铭一脸严肃地问他:“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给她发个消息?”
室友一愣,忽然想到:“这个时间,有点晚了吧……”
贾铭的手上还有伤痕,他也不在意似的,只说:“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室友认真地想了想,“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你去接她?”
贾铭点点头,认可了,刚输入完消息,又问室友:“要不要加个微笑符号?只发这个不会显得生硬?”
“不会啊,挺好的,你什么时候计较上这些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地研究了半天,斟酌来斟酌去,贾铭的这条消息反复删除又编辑,结果一个手滑,竟在最后发出去了“N”的字母。
只有“N”。
贾铭眼疾手快赶忙撤回,于是在班柠的对话框里,留下了一条显得很尴尬的“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结果到了第二天,也没得到班柠的任何回复。
贾铭清早醒来翻出手机查看的眼神从期待变成失望,以至于到了一整周结束,也没听说班柠回校的情况。
日子一天天、一分分地过,落叶开始在校园小路上积出厚厚一层。
社团里的同学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学年的辩论比赛内容。没有队友的贾铭一个人搞起那些事项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去做,至少在比赛前的这段时间,他希望自己能多完成一些,等到班柠回来的时候,她也不必太过辛苦。
等贾铭再次见到班柠时,是距离期末考试的半个月前。
9.
那天下了雪,天气又冷又涩。
上完了两节课,贾铭和室友们去食堂吃午饭。
贾铭打了一碗牛肉汤,配了份白米饭,追加了点炸鸡和煎蛋,都是蛋白质和碳水,吃一堆却不长肉也很让室友这种易胖体质产生嫉妒心理。
四个人刚坐下,食堂的门又被推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由于他们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每次进来的人都会被他们看见。
贾铭一脸心不在焉地吃着牛肉,不经意间抬眼,结果就看见了和室友走进食堂的班柠。
第一眼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将她认出来,她很少扎马尾,可当时扎着马尾的她的确显得很精神。
贾铭的眼神一路追着她的步调而游移,好像周围的时间都凝结了,声音也都不见了去向,他只看见了她,她捋过耳边发丝的模样、她和室友交谈点头的表情、她微微低头垂眼时,嘴角旁溢出的一抹微笑……
贾铭连要去咀嚼嘴巴里的食物都忘记了,直到室友狠狠地拍了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过神。
“那是不是班柠师姐啊?她回来了?”
贾铭匆匆嚼了几口牛肉咽下,有点恍惚的回答:“是她吧,嗯……那就应该是回来了。”
他静静地望着班柠和她的室友们在距离这边三张桌子开外的地方坐下,她低头喝着碗里的汤,全程都没有和室友交谈,只是微微笑着,有点遗世孤立的样子。
贾铭在急急忙忙吃完饭之后,和室友说了句“我去那边一下”。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