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良又喊了句,“背蓝书包的小姑娘,要听首歌吗” 姜初宜看了眼附近,然后转头,冲着陈向良确认“您在跟我说话” “对啊,想不想听首歌” 姜初宜摸了摸口袋,有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没带零钱。” 陈向良“不要钱,我免费请你听。” 姜初宜犹豫着回头,看了眼红灯,已经变成绿灯。她想了几秒,没拒绝这个陌生大叔的好意。 她走到旁边那张长椅上坐下。 站在树后的宗也看到这一幕,一步步往后退,跑向平时打工的甜品店。 姜初宜一边听着歌,盯着脚下的树叶发呆。 直到有张传单递到眼前。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兔子玩偶服的人站在面前。 这人斜背着一个袋子,把传单又往前送了送,“要看看吗” 是道男声。 姜初宜接过传单,扫了一眼,发现是个甜品店的广告。 这只大兔子估计是发传单发累了,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见她认真看传单,兔子顺势介绍起这个甜品店最近搞的特价活动。说着说着,兔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蛋糕递给她,“你可以尝尝。” 姜初宜没接,“这是” 兔子重复了一遍“我们店最近在做活动,免费送的。” 姜初宜皱眉,感觉这个包装不像是免费的东西。 兔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我们店一天就送三份,这是最后一份。” 她警惕地问“为什么送给我” “因为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听到这个回答,姜初宜沉默良久,接下他的蛋糕。 “还挺巧的,今天刚好是我生日。”她小声说,“谢谢你啊,不过你送的蛋糕,我回家再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兔子静了静,声音也跟着低下来,“生日快乐。” 姜初宜笑笑,又说了句谢谢。 藏在玩偶服下的人既满足又失落。 一首歌完毕,姜初宜拿上蛋糕,向发传单的兔子和弹吉他的大叔道别。 等她的身影消失,宗也摘下头套。 陈向良睨了他一眼,“刚刚怎么不摘。” 宗也“算了,她应该不记得我了。” 算了。 宗也为数不多得到的祝福,都是姜初宜给的。 可是他没能像她祝福的那样,一帆风顺,过上很好的日子,也没有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还是算了。 15年夏天,高考结束。宗也经过那所高中门口,混迹在很多家长中间,在荣誉榜上找着姜初宜的名字。 她去了一所北京的电影学院。 预料之中的事。 他和姜初宜本该就是一条平行线,只是阴差阳错变成了相交线,短暂地交汇,然后彻底分开。他们一步步长大成人,走向成年人的世界,走进更大的、彻底不同的世界,过着毫无交集的人生。 宗也无能为力。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很空。 日头暴晒,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公园,在她坐过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上不知被谁遗落了一本青年文摘。 宗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把书拿过来,放在膝盖上,看了一页,就停止。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起了一阵风。膝盖上的那本书被吹着,一页翻过一页。 风来了又消失。 炽烈的阳光透过绿叶一层又一层的缝隙投下细碎的光影,宗也看到了一首诗。 “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印着诗的这一页纸被宗也撕下。 九月份,他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宗也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像过的很苦,也很模糊。 所以就算一点微甜,一点波澜,他都舍不得放手。 他还是不甘心。 北京的电影大学里贴了很多招募广告,那些印着公司o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