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又直白的话,目光透过镜片折射着无奈,他通过电脑屏幕看向郑殊,后者朝他笑嘻嘻地扬眉,却是一副打定主意在他办公室里落地生根,将陪伴进行到底的模样。 再多的劝说也没用,俞斯年垂下眼睛,淡淡道:“随你。” 他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登录了内网系统,打开自己的权限,快速浏览堆积的待办事宜,一点也不拖拉地开始处理。 这是郑殊第二次出现在俞斯年的办公室,回想刚穿越时候的懵逼彷徨,仿佛还在昨天。 他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晃了晃手里的花枝,视线落在俞斯年身上,后者已经全然进入工作状态。 作为董事长又兼任集团总裁,俞斯年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 在他出差期间,哪怕有能干的秘书替他处理日常事务,但等待他审批的紧急事宜依旧翻了两个版页,再加上办公桌上那些已经分门别类,但依旧堆得高高的文件夹,郑殊只不过瞄了一眼,就忍不住缩了脖子,下意识退避三舍,远离那张办公桌。 自古皇帝想要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必然殚精竭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呕心沥血方国泰民安。同理类比到大集团公司,必然得牺牲总裁的个人时间,废寝忘食才能有快速稳定的发展。 都说打工人卷得没日没夜,那老板可谓卷生卷死。 这项活儿,郑殊以自己咸鱼般的生命发誓,他绝对干不来! 键盘声伴随着笔尖沙沙声,安静的办公室里就没有间断的时候。 好不容易停顿下来,郑殊抓住机会唤道:“斯年哥……” 然而才出了一个声,就见俞斯年举着手机正打电话,还抬手远远地制止郑殊,示意稍等一下。 只听男人说:“临川项目的合作开发细节不是早就谈完了吗?为什么一延再延,你有没有派人去现场催过?锦荣那边怎么说,合同究竟什么时候定?” 一连三问,语速不快,但是语气却一声比一声冷,到最后几乎是严厉的状态,连办公室的气压都被这无形的声波压到最低。 郑殊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脚踮地,无聊地转圈圈玩儿,可一听到这质问声,刹那间就来了个条件反射的急刹车,全身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惹来董事长的眼刀袭击。 不知道那边的某总是怎么回复的,只见俞斯年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跟冰雕雪铸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雷霆暴击,但语调却诡异地轻缓下来,“你是打算留着等我去追踪,替你去落实,最后再把合同完完整整地放在你陆总手里?” 最后一个字音微微上扬,却将郑殊的汗毛都给刷起来了,脖子后好像被吹过一阵冷风,凉飕飕的。 虽然他不是那个直面龙威的陆总,但光在旁边听着就已经窒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刻面无表情的俞斯年好像阴晴不定的暴君,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大开杀戒。 “给你三天时间去弄清楚。” “再拖?”一声冷笑,一次停顿,足以让那头冒出一身冷汗,“失去诚信的企业你觉得还有合作的价值?” 没用的人还有留下的必要? 俞斯年说完就挂断电话,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将杀意给收敛起来,他终于回头看向郑殊,询问:“什么事?” 郑殊:“……” 跟刚才比起来,第一天离婚时那低了八度的声音,都算温柔的吧? 他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俞斯年,心里暗暗替那位陆总默了个哀,周末最后一个晚上,被这么一吓,估计是睡不好了。 同时他也为自己庆幸,俞斯年就算离婚都没打算将万煌收入囊下,而是愿意归还所有股份,可见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对此,郑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很是善解人意地摇头,“没事,你忙,我随便走走。” 俞斯年于是拿过桌上下一份代办文件,不再多言,“要是不想在这里,你就先回去。” 郑殊囫囵地嗯嗯两声,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大美女的头像,默默地发过去一条短信,[你们办公室有花瓶吗?] 作为社畜,没有谁在休息日想要见到办公室三个字眼,正跟着小姐妹垒长城的艾玛秘书,才刚开局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眉头一皱,对着半副散牌琢磨着是一个一个慢慢凑对子,还是直接开大十三幺,一去不回头。 这时手机又是一震,最终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准备将东南西北先打光,一个东风飞出去后,她拿起了手机。 要是别人的信息她绝对不搭理,但是郑殊的……她还是大方地扣了一个问号过去。 伴随着那句问话,随后是一张玫瑰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