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飞回想俞茴雅的样子,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这位夫人举止得体,温柔优雅,实在不像能够跟人结仇的样子。 那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傅怀惜身上,忽然瞥见舅舅正捏着自己的腿,顿时深深地皱起眉来。 “我要回房歇息了。”突然,傅怀惜说。 “春晚不看了?” “不看了!” 今天大年三十,该是团圆的日子,不过他跟傅怀惜一直是两个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明明去看舞剧的时候傅怀惜还很高兴,一边怪他乱花钱,不应该买前排的座位,一边目不转睛地将全程看了下来,激动之处恨不得从轮椅上站起……现在却闹得这么不愉快,傅若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窗外响起了不算大的爆竹声,S市禁放烟花,所以大家也只是偷偷地带着孩子玩些小打小闹的烟花棒之类,给这个除夕送上一点年味。 傅若飞重新把他扶到轮椅上,推去了房间。 从大剧院回到家,已经10点了,他替傅怀惜关上门,自己则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播放春晚,将音量调低之后,便一边在地毯上压腿,一边拿起《大经纪和小明星》的剧本,准备再背一背。 开年之后电视剧就要开拍了,所以时间还是有点紧,这是他第一个男主角,剧组又有老板的鼎力支持,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然而正当春晚接近尾声,忽然傅怀惜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去剧院时候穿的,傅若飞惊讶道:“舅舅,你还没睡?” “阿飞,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只见傅怀惜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他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开口道:“离开你的公司。” 电视里响起了激动的数秒倒计时,“5、4、3、2、1!” 刹那间,轰轰烈烈的烟花爆炸声响彻了云霄,电视屏幕出现了漫天的绚丽。 * 海边的年轻人对着天空喊着秒,停止的瞬间,整片大海染上了五彩缤纷,震耳欲聋地烟花秀让所有留在海边的人欢呼起来。 郑殊大喊着冲向了俞斯年,扑过去一把抱住,跟无尾熊一样牢牢地挂在男人身上,他不等俞斯年反应,直接腾出双手就搂住他的脖子,对着那片薄唇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不只是他,海边的小情侣们纷纷拥抱在一起,于烟花下接吻。 “斯年哥,新年快乐!” 俞斯年差点被郑殊撞掉了眼镜,嘴唇被青年啃得有些发麻,他托着郑殊的屁股,失笑道:“那么激动?” “当然,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你不觉得很浪漫吗?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在一起了!” 郑殊的眼睛里闪烁着烟花的明亮,将眼眸被染上五颜六色的昳丽色彩。 在一起了,那就是最浪漫的事。 俞斯年不太会说情话,但他很高兴,愉悦的心情犹如天上的烟花,在这一刻,他感觉怀里的人仿佛成为了他的全世界。 于是,他将人抱得更紧,唇舌直接追逐了过去,撬开了郑殊的牙齿,纠缠在一起。 三十年来,男人所有的奔放和孟浪都在释放在这一个星期里,这个人身上。 一直到郑殊腿软得气喘吁吁,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这时,他捧着俞斯年的脸问:“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斯年哥,你有什么心愿吗?” “你这是要为我实现?” “对。” 俞斯年想了想,似乎没什么需要郑殊为他达成的,但忽然心中一动,目光不禁染上了几分深意。 倒是有一件这几天一直惦记着…… 郑殊迎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发毛,忍不住加上前提条件,“得是我办得到的,那什么让我努力工作,积极向上之类的,你就不要幻想了,太不切实际。” 这辈子郑少爷生是咸鱼的心,死是躺平的身,是一块如来佛祖都点化不了的顽石,俞董除了顺其自然,别无他法。 俞斯年宛然,摇头,“不是这个愿望。” “那是什么?” 男人抿了抿唇,脸色微红,却还是低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郑殊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他慢慢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号称传统古板的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要求,简直……简直太突破下限了! “阿殊,可以吗?” 郑少爷的一张脸从脖子根开始一路红到了头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