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明军方的山头,当然不能简单粗暴的直接清扫了事,但是也需要限制他们的发展。 尤其是常系和徐系,这两大山头本身的实力就足够夸张了。现在的局面下,大明朝的两大武勋山头,实际上依然保持着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他们也确实还有继续显贵的理由。 常系不用说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常系的‘话事人’。常系一脉必然力保朱允煐,龙椅上的那一位也可以说是他们的靠山。 至于说常系一脉的问题自然也有,当家人常茂三兄弟挑不起来大梁,蓝玉虽然是军功显赫,但是性格的缺失让他也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当家话事人。 后继无人,这可能就是常系一脉不得不面对的尴尬和窘迫,只是现在看似没有那么棘手而已。 能够和常系相提并论的必然就是徐系了,实际上如果不是老朱有意的拉偏架,徐系甚至可以做到一家独大。常遇春的功劳和威望都很大,但是相比起徐达,各方面还是要差一点,更何况常遇春壮年而逝。 现在徐辉祖也不断的建功立业,性格也比较稳重踏实。虽然比不上徐达的天纵其才,可是徐辉祖也算得上人杰,徐系一脉不需要担心后继无人的事情。 更何况徐系一脉有着他们的底气,当朝皇后就是出自中山王府,当朝皇太子就是皇后所出,地位稳固的令人发指。 毫无疑问,就算是徐达忠诚、徐辉祖有其父之风,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免也是有着那么一些私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甚至可以说如果小小朱以后要是不能登上皇位,徐系一脉必然也是要遭到清算的,徐系早就彻底的被绑定了,已经没了早年间的一些超然,他们和皇家深深的绑定在一起,就像常系一脉一样。 小小朱醒了,立刻开始抱怨,“爹,你来了怎么不叫咱起来?” 朱允煐笑了笑,对小小朱说道,“洗漱一下也莫要闲着了,咱不好去你娘那里,你过去一趟。表一表孝心,这满朝文武的也都是看着。” 小小朱忍不住嘟囔起来了,“咱平日就是孝顺的,咱用不着做给旁人看!要说宫里头,谁不知道咱是最孝顺的,比爹还要孝顺。” 朱允煐举起手,没好气骂道,“咱看你就是皮痒了讨打!咱知道你孝顺,只是好些事情由不得你随心所欲。你是太子、国本,好些时候不只是要自己做好,也是要做给旁人看。” 老朱将小小朱揽在怀里,瞪着朱允煐骂道,“这一天天的尽不干正事,在朝上自己没能耐就拿垠儿做筏子,现在还要吓唬他,你就是这点能耐了?!咱看你是皮痒了,咱迟早好好收拾你一通。” 被老朱保护着的小小朱在挤眉弄眼,显然是非常得意的,老朱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了,这也让他有恃无恐了。 不过在吓唬完朱允煐之后,老朱对小小朱说道,“不过你爹说的也有理,你今个该去伱娘那边露了脸。你的身份不一般,你不过去旁人也要多想,你娘也没了体面。” “曾祖,那咱去了还不成,曾祖该给咱娘赏赐。”小小朱搂着老朱的腰,撒娇说道,“咱娘最是贤惠,照顾好了咱爹,还抚育文坤,又是宽仁慈惠,宫里上下都是臣服的。” 老朱笑着点头,说道,“这还用你说了?你娘倒也踏实,咱这个孙媳妇倒也让咱满意,咱准备了赏赐,过会儿就送过去。” 小小朱笑嘻嘻说道,“那咱带过去,曾祖这趟不能再送如意了。咱宫里头上下,就曾祖赏赐出去的如意最多了。” 老朱瞪了小小朱一眼,非常不满意的说道,“咱的如意可不多,寻常也是舍不得赏赐。你去找双全,让双全带着咱的赏赐过去。皇帝,你那头也准备了些吧?” 朱允煐笑着说道,“昨日私下里准备了些,今个也送些,既然垠儿过去,就让他一道带过去好了。这小东西,见不得他在意的人吃亏,好东西都想着往自家库里扒拉。” 老朱摸了摸小小朱的脑袋,说道,“这倒是和你有些像,你爹也是一个德行。你们祖孙三個混账东西,扒拉来扒拉去的,都是咱的东西。旁人得了咱的东西都要谢恩,就你们三个总是嫌弃咱的赏赐。” 一般来说,老朱的赏赐自然是没有人敢嫌弃的,能够得到老朱的赏赐自然是要感恩戴德、要谢恩,就算是老朱的子女也都是一个样。 也就是老朱的嫡长子、嫡长孙,以及嫡长重孙,这长房一脉也算得上一脉相承了,对于老朱的赏赐经常各种挑剔。 可是就算这样,老朱也没有不高兴。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子女的,他留下来的大半东西,显然也都是属于长房这一脉的。 所以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的,老朱从来都不看在眼里,也一直都是老朱的长房一脉理所当然的去处置,以及时不时的各种嫌弃。 其实也就是小小朱规矩点,大朱和小朱经常是理所当然的去宝库,拿了东西才记得告诉老朱一声。而老朱呢,内帑里东西不够了,就想着从东宫的库里搬一些东西。 王承恩和双全自然的跟着小小朱离开了,这两位掌印太监还是有一定的身份,他们出面也是代表着大明朝两位帝王的旨意。 “咱不知道武勋那边怎么想的,他们若是机灵一点,咱就给他们武勋搞个大学士。”在小小朱离开后,朱允煐笑着说道,“要是他们不开窍,咱就要去找大舅了。” 听到朱允煐这么说,老朱笑着点了点头,觉得朱允煐这样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天然的喜欢制衡,这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对于文官集团,老朱和小朱都是有所警惕的,限制他们的发展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