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猎豹,丝毫不给黄皮子喘息的机会。
那厮长枪打不过就换大刀,大刀打不过就换短剑,短剑打不过再换,硬是接连换了四五种兵器,赵雉一一奉陪到底。
他胳膊上有伤,隐隐渗出血来,却浑然不知。
黄皮子吃不消被他打得嗷嗷叫,还不敢求饶。
二人狠斗了近一个时辰,黄皮子才被彻底干趴下了。
那大块头如一座泰山趴倒在地,嘴里喘着粗气道“大掌柜饶了某罢,某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雉扔下兵器,没好气踹了他两脚,骂道“你个劣货,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来,还敢有下次”
黄皮子的求生欲极强,忙道“若有下次就割某的鸡鸡”
赵雉又踹了他一脚,憋在心里的烦闷这才泄了些。
他出了一身臭汗,原本想回去洗洗,但一想到屋里那娇滴滴的女人就头大,索性去了李疑的院子。
李疑没在家里,这会儿正在山洞里清点赵雉从宛平抢来的财物。
此次他带着四十人干了一票大买卖。
那些财物都是宛平郡太守拿去献给广阳侯的,结果半道儿上被他截胡全偷回来了,给官府留了几车板砖。
赵雉这人有点囤积癖,特别爱囤积物什。
不论是兵器还是金银财宝,亦或粮食香料,总爱在山洞里囤积大量物资,就跟一条守着财宝的恶龙似的,并不是为储备,而是单纯的心理满足。
他负责抢,李疑则负责分配打理。
两人里外合作,配合得还算默契。
粗粗洗了个冷水澡,赵雉便在李疑屋里的凉榻上躺下了,昨晚回来得迟,又被梁萤吓了一跳,睡得并不好。
这一躺便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吃。
赵老太也没过问,倒是梁萤心里头忐忑,她对赵雉的印象并不好,只觉得那男人凶悍,一副脾气暴躁不好惹的样子。
龚大娘频频安抚她,说那小子只是长得凶悍,喜欢摆臭脸,其实品性不坏,就是有几分野。
不过再怎么难驯,也总是被赵老太拿扫帚追着打,是个孝子。
这不,晚上赵雉没回来,得知他宿在李疑那儿,赵老太抄起扫帚就出去了。
不到茶盏功夫,赵雉就被老太太拿扫帚押了回来。
当时梁萤在屋里,听到老太太训斥自家儿子,说他一大老爷们儿还害怕小娘子,没甚出息。
赵雉找借口说在跟李疑商事。
赵老太不满道“晚上俩大老爷们儿能商什么事”又道,“明儿把阿萤房里的家具器物弄好,床、桌椅、妆台、铜镜、屏风样样不能少。”
她细细说了一大堆,并且还要最好的。
赵雉听得不耐,打断道“阿娘真当这里是她家呢,这里可是土匪窝,我伺候不起。”
赵老太没好气打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莫要这般吊儿郎当,当初我拿翡翠镯,粉珠和金砖给她当聘礼,人家瞧着连眼都不眨一下,推辞说受不起,让我留给自家媳妇,莫要糟蹋了东西。”
赵雉半信半疑。
赵老太小声道“她那模样你也瞧见了的,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多半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富家千金,要么就是王公贵族里的官家娘子,若不然见了那些好物还能无动于衷可见平日里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受引诱。”
她这一说,赵雉心中疑云更甚,沉思了半晌,才语重心长道“阿娘,倘若王萤真有身家背景,你趁她落难时弄来做压寨,日后待她寻了亲,我这土匪窝还不得被一锅端”
赵老太默了默,执着道“我相中了她,觉着她有眼缘,生得好,且命格也不错,贼旺夫。”
赵雉“”
赵老太“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又理直气壮道,“她自己都说亲人在京中丧生,以后我们便是她的亲人,她的倚靠。”
赵雉觉得跟她说不通,自顾进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梁萤不敢出去,有意避开赵雉,不料赵老太逼着那家伙给她送早饭。
瞅着只有小半碗的馎饦,赵雉不由得发出灵魂拷问“这是拿去喂猫”
龚大娘道“阿萤食量小,一顿用不了多少。”
赵老太不客气催促自家崽,“你吃一顿当她吃三天,可比你容易养活多了。”
赵雉“”
说话真讨厌
两个老妇人推着他去送饭。
谁知走到门口时,梁萤忽然出来了。
因为她想明白了,如果要逃跑,成日里躲着压根就行不了事,她得筹备物什,规划路线,打探后山地形,有许多事要做。
二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梁萤情不自禁后退两步,紧绷着面皮朝赵雉行了一礼,压下内心的恐惧,打招呼道“大掌柜早。”
赵雉也不想跟她有接触,直接把碗塞进她手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