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他的兢兢业业很得梁萤赞赏。
最终折腾了半个多月,他们才把安县的现有人口弄清楚了,有七千零六十二人,共计一千八百九十二户。
这部分人其中乡村占了一千零七户,余下的则在城里。
目前城里有近三千人,这三千人分成几类,一部分是手工匠人,一部分是商贩,一部分是衙役兵丁公差,一部分是平民帮工等等。
拿到全县丈量的耕地数据后,梁萤私下里经过一番核算。
从亩产到人均分配,她经过反复推敲,就目前安县的地理环境来看,认为自耕地人均二亩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数字。
不论男女老幼,只要是活人,只要户籍在安县境内,每人皆可分得两亩自耕地。
她要进行土地改革,必然需要得到赵雉他们的认可。
为了把他们成功洗脑,梁萤央求谭三娘替她备一桌子好菜,说要请李疑和奉三郎他们吃酒。
谭三娘笑着调侃道:“一家子还客气了呢。”
梁萤也笑道:“多弄些好吃的,接下来要打一场硬仗。”
谭三娘不由得好奇,“又想出什么歪主意了?”
梁萤神秘道:“不告诉你。”
第二日谭三娘和龚大娘忙活了半天,弄了一桌子丰盛菜肴。
赵雉进门瞧着满桌好菜,双手抱胸,怎么都不敢去坐。
他看向梁萤,阴阳怪气道:“我怎么瞅着像鸿门宴?”
梁萤笑眯眯道:“你可莫要瞎说,今儿心情好,请大伙吃酒高兴高兴。”
赵雉冷哼,之前被她坑过两回,已经有免疫力了,“我信你个鬼。”
也在这时,李疑和程大彪从外头进院子来。
程大彪老远就道:“这是什么酒啊,真香!”
谭三娘应道:“前阵子从地窖里取出来的,应是那张县令私藏的高粱酒。”
张县令是程大彪带人杀的,他极其敏感,问道:“那酒能吃吗?”
谭三娘笑道:“能,我尝过。”
不一会儿奉三郎也过来了。
梁萤请赵老太和龚大娘也来就坐。
赵老太道:“你们自行吃酒,我这老婆子就不在饭桌上跟你们掺和了。”
梁萤:“那怎么行,烧子鹅还是你给做的呢,你是这儿的长辈,当该上桌。”
赵老太摆手,难得的正经起来,“你们要谈的是正经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听不懂,就不去添乱了。”
梁萤扶着她的胳膊,嫌弃道:“老太太这话说的,我也是妇道人家,那又怎样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赵老太笑着掐她的脸儿,“你这张利嘴。”
八人各自坐到方桌前。
这个时代的桌子比不得现代,相对较矮,多数是方形。
人们举杯相碰,为今日能聚在安县欢庆。
梁萤饮不了高粱酒,不过米酒能吃。
她给赵老太布菜,感谢她老人家对她的照料与包容。
赵老太被哄得开怀,她能吃点小酒,同梁萤碰杯。
梁萤又对李疑和奉三郎表达了敬意,感谢他们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带着偏见轻看。
这搞得两人很不好意思。
李疑干咳道:“说起来还真是惭愧,起初我确实没把阿萤你当回事。从江原到安县,经历了许许多多,如今我李某对你是心服口服。”
奉三郎也道:“常言道巾帼不让须眉,阿萤姑娘的胸襟与气魄,不输男儿郎!”
梁萤厚颜道:“你们夸我,我可都受下了。”
李疑:“你受得起巾帼不让须眉。来,我李疑敬你一杯。”
梁萤举杯回敬。
赵雉在一旁拿筷子头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孩子家家的吃什么酒?”
梁萤回怼道:“管得宽。”
赵雉斜睨她,丹凤眼里藏着嗔怪。
众人皆笑了起来。
接下来她又敬程大彪,说道:“程大哥,这些日衙门里的差役为着户籍和田地的事跑断了腿,辛苦了。”
程大彪起身回敬,“阿萤姑娘客气了,你这是在为咱们安县谋福祉,只要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程大彪都在所不惜。”
梁萤与他碰杯,暗搓搓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接下来,我真得让你带着衙门里的那帮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了。”
听到这话,程大彪心头一突,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梁萤敬赵雉时,他指了指一脸发懵的程大彪,嫌弃道:“你看那二愣子,被卖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奉三郎和李疑顿时如坐针毡。
赵雉拒绝吃梁萤敬的酒,防备道:“你这丫头片子就是只狐狸,指不定又要给我挖坑,我才不吃你的酒。”
梁萤没好气打了他一下,“这回我真不坑你。”
赵雉不屑,“你一张破嘴最会忽悠,我才不上当。”
李疑知晓她的性子,也隐隐生出狐疑来,试探问:“阿萤今日请我们来吃酒,莫不是又有什么打算?”
梁萤干咳一声,放下酒杯道:“是有一个打算。”
听到这话,奉三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