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乡绅商贾们的田地已经交了大半,还有几家在硬撑。
百姓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一门心思在他们身上折腾。
最终剩下的几人实在受不了磋磨,只得咬牙充公。
就只剩下马家村的马志昌还要硬扛到底。
上次马二郎被赵雉射杀,马志昌受到刺激引发脑卒中,幸亏及时得到医治,这才没有产生后遗症。
这些日村民们没完没了骚扰,搞得马家烦不胜烦。
起初马家村的人们还抱着不参与不站队的态度,结果听说全部乡绅商贾都把田地上交了。
这关系到切身利益,他们也坐不住了,开始加入队伍逼迫马家把手里的田产回收。
可以说现在的马家除了至亲外,几乎是众叛亲离。
马志昌气性大,听说其他乡绅全部反水,怒火中烧,再次引发脑卒中。
马大郎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喊人去请大夫看诊。
蹲守在外面闹事的村民一点都不同情,反而幸灾乐祸。
有人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倒要瞧瞧马家还能硬气到几时。”
另一人道:“是啊,其他人都回收了,就他马家还捂在手里,岂能便宜了他们?”
人们窃窃私语。
住在隔壁村的赤脚大夫很快就被马家请了过来,他们养了马匹,行得也快。
上次马志昌发病一回,这次又遭了,情况要糟糕得多。
大夫给他扎了银针,开了药方,叮嘱道:“以后马秀才切莫再动怒,倘若再发一次,神仙难救。”
马志昌躺在床上,想挣扎着起来,却觉半边麻木,没有丝毫力气。
他想说什么,舌头也不听使唤。
马大郎瞧着焦急,问道:“钟大夫,如今我父亲是个什么情况?”
钟大夫应道:“他接连犯了两次卒中,血瘀堵塞,一时半会儿没这么快恢复的。”又道,“切记饮食清淡,不可高盐高脂,否则会愈发严重。”
马大郎连连点头。
晚些时候送走大夫,黄氏端来汤药喂马志昌服用,却被他伸手打翻了。
黄氏气恼不已,骂道:“一辈子逞强好胜,如今都成这样了,还不转性。”
马大郎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看到地上的药碗,忙捡拾起来,“阿娘,我来喂父亲吃药。”
黄氏心焦地走了。
马大郎重新端来药碗喂服,马志昌不喝,他劝说道:“爹得赶紧好起来才能再跟外头的那些刁民争斗。”
这话果然有奇效,马志昌一饮而尽。
喂完药,马大郎出去,见黄氏站在屋檐下,走了上前。
母子二人小声商议。
黄氏道:“你爹这模样,还不知收敛,以后还得吃亏。”
马大郎沉默。
黄氏:“我听说其他乡绅商贾都把田产上交了,可有这回事?”
马大郎点头,“几乎都交完了。”
黄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帮土匪没有丝毫人性,当初二郎……”
提到伤心事,她不痛快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改日也把手里的田地上交了罢,若不然那些刁民成日里在外头闹事,你父亲也不好养病。”
马大郎回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黄氏:“得瞒着他。”
马大郎:“我晓得。”
母子二人商定后,马大郎偷偷把田产地契差人送到衙门,彻底服了软。
现在整个安县的土地得到整合,李疑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梁萤道:“咱们贴一份感谢的告示出去,把所有上交的明细贴给老百姓看,也好让他们心里头有个数,至少表面上要做得光鲜。”
李疑点头,“明日就贴。”
第二日那份回收告示贴出去后,众人欢喜不已。
这是他们第一次联合起来为自己争取利益,不曾想竟然成了事。
人群中有老媪问:“程县尉,现在全县的土地都回收交给了公家,什么时候才发放到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手里啊?”
程大彪笑呵呵道:“就这两日,你们安心等着吧,里正会通知你们,衙门挨着下来变更地契凭证。”
众人全都喜气洋洋,仿佛在这个初春里看到了站起来的希望。
也有人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咱们这个公家好,免了徭役,又分了田地,连平日里用的盐价也下调不少,真真是处处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啊。”
“是啊,可比朝廷好多了。”
“有这样的公家护着,何愁不能过好日子。”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正如程大彪所说,没过两日土地下放到户正式设施落实。
梁萤和李疑兵分两路,她把前主簿张议带去当书吏使,谭三娘也跟着去帮衬打杂。
一行人抵达龙门村时,村民们早就翘首以待,他们大老远就亲切地跟梁萤等人打招呼,个个笑意盈盈。
今日太阳好,梁萤心情也不错,笑眯眯问道:“各位父老乡亲可有把原地契带过来呀?”
人们纷纷回应带了。
里正早就摆放好桌椅,龙门村目前在住户主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