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见她一脸笃定的表情,李疑不再多说。
有时候他也觉得奇怪,那女郎身上似乎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亦或许在大多数时刻,她的抉择总是正确的。
在回太守府的途中,梁萤说道:“西城的学堂也该开办起来了。”
李疑皱眉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办吗?”
梁萤淡淡道:“临都危机重重,关我们永庆什么事,该干什么接着干,不影响你的治内。倘若那边有什么事情,我和赵雉会顶着,你和奉三爷把内外管好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听到这话,李疑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说道:“阿萤你跟我交个底,咱们这点兵当真能压得住俞州大军?”
梁萤斜睨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疑着急道:“你莫要忽悠我。”
梁萤想了想,应道:“当初我们能用六百兵去夺太守府,现在仍然能用六千军回击俞州大军来犯。”
李疑抽了抽嘴角,“拿拳头去回击吗?”
梁萤咧嘴笑,“大雪压竹,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临都那边的危机暂时还影响不了永庆的太平,守城有奉三郎,治内有李疑,梁萤则把重心转移到制作黑火-药上。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黑火-药能让她实现蚂蚁吞象的宏愿。
元宵节后气温逐步上升,西城这边开办学堂,招收男女幼童。
当地在初春时有春雾笼罩,特别是凌晨,视线根本就看不出去。
临都被突袭那天正是寅时,俞州大军借着春雾做掩护,强攻而来。
睡梦中的人们忽然被阵阵喊杀声惊醒。
俞州大军的箭雨疯狂射向城门,夹带着巨石投到城楼。
几十斤重的巨石在浓雾里从天而降,城楼瞬间被砸出窟窿来,护城河里的水被巨石击起数丈高,杀得临都措手不及。
不少士兵在稀里糊涂中中箭丧命,也有人被巨石砸死。
许太守听到攻城的消息,被吓得站不稳脚。
姜都尉和赵雉仓促赶往城门看情形,士兵们用盾牌形成保护墙抵挡射进来的乱箭。
满脸鲜血的小兵跟狗子似的蜷缩在墙角里,他是个新兵,哪曾见过这般阵仗,顿时被吓尿了。
外头全是大雾,根本就看不清敌军到底在何处。
赵雉不做多想,当即命人放大杀器威慑俞州大军,止住箭雨再说。
从永庆带过来的安县兵们在盾牌的护卫下冒着被巨石砸中的危险操作抛车,当火把点燃火-药桶上的引线时,绵线顿时发出滋滋声。
众人齐心协力操作抛车把它投放出去。
只见一道火光在抛车的推力下急速飞向城外,好似一道坠落的流星。
正向临都发射箭雨的俞州大军猛然见到黑暗中忽然闪烁出的东西,还以为是带火的巨石。
不曾想,当它坠地的瞬间,突听“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火-药桶瞬间炸裂。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火光冲天而起,地面被炸出一道深坑,泥沙四溅。
周边的士兵躲闪不及,顿时哭喊连天。
有的瞬间毙命,有的被火焰吞噬,有的受伤逃亡。
在一阵阵刺鼻的浓烟滚滚中,原本井然有序的军队顿时混乱成了一片。
马儿受惊的嘶鸣声,惊恐的嚎叫声,受伤的悲鸣声……各种声音交织到一起,形成一场人间炼狱。
不止外头的俞州大军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慑住了,城里的百姓们听到那惊天巨响,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火-药桶被抛车投出。
接连几道爆炸声横扫俞州上万大军,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
外面的箭雨再无先前的猛烈,逐渐消声灭迹。
混乱的士兵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全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中,为这场侵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临都的城门开启,赵雉和姜都尉领兵冲杀而出。
那些官兵士气大振,一窝蜂冲了出去。
喊杀声撕裂了这场浓重的春雾。
第一桶黑火-药的炸裂,标致着梁萤将用她罪恶的触手挑战这个封建王朝的权威。
而俞州大军,便是第一个献祭者。
这场战役,是王朝有史以来最为惨烈,对抗力量悬殊最大的一场博弈。
俞州带了一万多兵马,结果败得稀里糊涂。
他们还没弄清楚炸裂的东西是何物,就死伤大片,再无斗志。
大批士兵丢盔弃甲逃亡,赵雉等人并未继续追击,怕雾大中埋伏。
翌日早晨他们对城外的尸体进行清理,竟然死了近两千人。
这个数字是相当可怕的。
那些尸体极其惨烈,有的肢体不全,有的全身都被烧成黑炭,有的则是在混乱中被踩踏身亡,满目疮痍。
临都的兵也死了一百多人,一些是中箭身亡,一些则是被巨石砸死。
官兵们清理战场,他们处理尸体的方式通常都是挖坑集体掩埋,也有官兵贪小财,会在尸体上搜财物占为己有。
现场遗留下来的兵器全部被回收,还能重复利用。
赵雉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