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及笄,总归是要嫁人的,替你寻夫家,也是为了你的后半生能得安稳。”
听到这话,韩二娘顿时鬼火冒,驳斥道:“阿娘愚昧!若是靠男人就能得安稳,那你觉得阿姐她过得安稳吗?!”
蒋氏噎了噎,没有答话。
韩二娘指了指他们道:“阿姐过不下去了,你们二人为着自己的颜面非要把她困在薛家,这就是阿娘你给她求的安稳,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蒋氏还是那句话,“你总归是要嫁人的。”
韩二娘:“我嫁的夫君,一定是我精挑细选,甘愿委身于他的。倘若他因为我做女官,就瞧不起,那样小家子气的男人,我拿来作甚?!”
韩太守道:“不嫁就不嫁,你先把东西放下来。”
韩二娘不依,质问道:“爹你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比阿兄他们差,若是差了,差在哪里了?”
韩太守安抚她的情绪道:“莫要跟家里人较真儿。”
韩二娘应道:“我没有较真,是你们不心疼我,明明知道我虽是女儿家,心中也有抱负,却处处阻拦,毁我前程,妄想我把期望放到一个男人身上,而不是靠自己立足,这简直荒唐之极!”
蒋氏忍不住道:“你若把差事办砸了,又当如何?”
韩二娘夸下海口,“倘若我没能做到王长史的书佐,就依阿娘的意思去嫁人!”
蒋氏也不服气,指了指她道:“我就看你去作死,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韩太守头大如斗,说道:“官场上的事……”
韩二娘打断道:“阿娘都已经允了,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韩太守:“……”
蒋氏道:“你莫要帮她,我就看她一个女娃,能有多大的能耐。”
韩二娘满脸不屑,“我让大哥和二哥他们帮我,倘若我把差事办得漂亮了,做了王长史的书佐,日后替他们美言,说不准还能把他们调到州府里去当差,前程比这太守府好上百倍!”
蒋氏:“……”
一时被噎得无语。
韩太守心中则忍不住腹诽,当真是个小机灵。
就这样,韩二娘排除万难拿到了梁萤手里的差事。
梁萤亲笔给她从事职务的代职手信,由她办理郡内的蚕农副业推进。
拿到代职手信后,韩二娘在一家人跟前炫耀,两个兄长顿时化身为狗腿子。
韩太守则哭笑不得,这世道简直荒唐。
蒋氏瞅着他们,心里头五味杂陈。
驿馆的梁萤等到张议回来了一趟才离开的平中。
对于她任命韩二娘一事,张议心中直犯嘀咕。
梁萤道:“蚕农副业的事你无需插手,她若有疑问,解答就好,我就想考核她到底有没有实干的本事。”
张议皱眉道:“可是一介女子……”
梁萤:“她背后有韩太守这个老子,若是出了岔子,有韩太守背锅,你无需担忧。”
张议:“……”
好吧,她开心就好。
现在扶阳和平中这边的土地下放和蚕农副业都有人干了,梁萤登时轻松不少。
雁门郡和河城因着四宜夏氏的原因,暂且还不敢去动。
不过她也可以干点其他的,比如去一趟雁门郡,把当地的麻绣带一批回永庆,想法子推出去。
她是个行动派,也想顺道去临都看看,直接就从平中去了雁门郡。
这段时间门梁萤跑断了腿。
从雁门郡带了麻绣后,路过临都通过白马县进的永庆。
她没找胡宣,就随意私访了一下当地的老百姓,个个都交口称赞,可见胡宣还是把好处落实到位的。
入了永庆后,梁萤直接带着麻绣找到孙氏的作坊。
安县周家收的蚕茧生丝就是供应到她这里来的,以前她曾来过,孙氏也认识她。
两人坐下说起作坊里的运作,梁萤把麻绣拿给她瞧,托她放到自家铺子里脱手,倘若能卖出去,再商谈后续,如果不行就作罢。
孙氏做的是坯绸生意,对这麻绣倒也有几分兴致,鉴于对方是官家,也没有拒绝,只说铺到店里试一试。
梁萤又问她愿不愿意把生意做到隔壁临都,倘若他们家愿意过去开作坊,就让那边的太守府免一年半载的商税扶持。
孙氏笑道:“还有这等便宜占?”
梁萤严肃道:“现在郡里大力扶持商贾,你家若是愿意把生意做到俞州那边去,一样能给你减免商税。”
孙氏:“那敢情好,我回去同自家男人商量商量。”
梁萤点头,“若是有这个意,就去跑一趟太守府,他们会替你出具免税的信函公文带到隔壁郡,只要交上去,就会特地扶持。”
两人就麻绣和扶持地方商贾一事细说了许久,直到天色不晚了,梁萤才回太守府。
晚上胡志国一家和赵老太她们聚在一起吃饭唠家常,说起俞州那边的情形,胡志国道:“这阵子阿萤只怕是忙断了腿。”
梁萤应道:“那可不,赵雉说了,待日后把俞州全部打下来,非得把我忙成陀螺。”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赵老太打趣道:“个个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