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想着把人家弄来做儿媳妇吗?”
李疑“哎哟”一声,猛拍脑门道:“瞧我这狗记性,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罢匆匆去后院,先去跟赵老太她们吱个声,省得闹出笑话来。
当时赵老太和谭三娘正坐在屋里吃柿子。
李疑走进院子,站在树下看了会儿她们,琢磨着怎么开口合适。
龚大娘从厢房里出来看到他,打招呼道:“二掌柜?”
李疑应了一声。
谭三娘探头,李疑这才走上前,嗫嚅道:“老夫人,我有话要同你说。”
赵老太朝他招手,“李二过来吃柿子,挺甜。”
李疑端来凳子坐到她们跟前,严肃道:“陈安回来了。”
听到这话,谭三娘忙问:“阿萤呢?”
李疑默了默,说道:“她连日奔波身体吃不消,和秀秀在后头的,过两天就到。”
赵老太欢喜道:“平安回来就好,去了这么久,可让我担心。”
李疑欲言又止。
谭三娘皱眉戳了戳他,“有什么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
李疑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春日里楚王派兵来围剿,阿萤说要进京讨护身符,现如今她讨回来了。”
谭三娘心中好奇,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护身符,能保咱们俞州不受朝廷清理?”
李疑抿了抿嘴,看向赵老太道:“是镇国大长公主。”顿了顿,“她是天子的姑母,也就是老太太你相中的儿媳妇。”
此话一出,赵老太不慎被柿子爆了一嘴。
谭三娘“哎哟”一声,忙拿帕子给她擦嘴。
老太太瞪大眼睛问:“你方才说啥?”
李疑严肃道:“你老人家相中的儿媳妇,是当今天子的姑母,镇国大长公主。”
这话把赵老太彻底唬住了。
外头的龚大娘不慎打翻了碗,只听“啪”的一声,把人们吓了一跳。
赵老太顾不得身上的柿子汁,整个人都怂了,神色激动道:“李二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唬!”
李疑沉默了阵儿,“你老人家的眼光贼他娘的好,当初你曾对我说阿萤旺夫,她确实挺旺夫,直接把土匪升天成皇亲国戚了。”
赵老太许是真被唬住了,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活活憋晕厥过去。
见她两眼一翻,往后仰倒,谭三娘连忙拽住她,失声道:“老夫人!老夫人!”
众人慌了神儿,纷纷上前查看。
谭三娘忙掐她的人中。
隔了好一会儿,赵老太才苏醒过来,睁眼望着那一张张关切的脸庞,她不由得悲从心来,哭丧道:“我老赵家的祖坟……怕是保不住了……”
众人:“……”
谭三娘把她扶起身,安抚道:“老夫人你且宽心,阿萤不会挖赵家祖坟的。”
赵老太整个人都魔怔了,自言自语道:“我马如会这是造了孽啊,当初就是觉得她脸嘴生得俊,想哄过来做秀秀的媳妇儿,哪曾想,哪曾想把庙里供奉的菩萨给偷回来了……”
这话令人们哭笑不得。
谭三娘笑着宽她的心,“无妨,你不是养了个儿子吗,就把秀秀送给她好了,用他去抵债。”
赵老太:“……”
龚大娘忙把她扶起来,“地上凉,老夫人莫要坐地上,省得受了寒。”
李疑关切问:“老夫人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赵老太忧心忡忡道:“你说阿萤回来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李疑失笑,安慰道:“她气量大,肚里能撑船,是一个胸怀宽广有大爱的人,想来是不会为难你老人家的。”
赵老太差点哭了,“那我也不能倚老卖老啊。”顿了顿,“这事一开始毕竟不厚道,误打误撞的。”
李疑:“你莫要操心,让秀秀去处理。”
他好一番安抚,才把赵老太那颗惶惶不安的心落了下去。
稍后李疑还有事情处理,出去了一趟。
谭三娘有话要问,跟上道:“李二这么大的事,先前你们连一点苗头都不知道吗?”
李疑顿住身形,发牢骚道:“去年陈安进京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一直隐瞒着,直到这回阿萤主动进京认祖归宗,不曾想弄了这么大的噱头回来,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谭三娘不由得发愁,“镇国大长公主,还是天子的姑母,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李疑也发愁,“你当我就轻松了?”又道,“那么大一尊佛压在头顶,堪比那泰山压顶,落下来直接压断我的脖子。”
谭三娘:“……”
李疑拍了拍她的肩膀,“莫要瞎想,你我算不了什么,只怕秀秀得更怂。”
谭三娘:“……”
看来赵老太养的这儿子得白送人了。
这不,两日后赵雉一行人回城,州府里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城门口接迎,个个都站得跟标杆似的,目不斜视,一派庄严。
梁萤被那阵仗唬得不轻。
陈安以前跟过王太守,知道官场上的派头,带头跪拜,包括赵老太等人皆行大礼。
梁萤:“……”
陈安喜笑颜开道:“恭迎大长公主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