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留的退路。
这是囤积癖带来的好处。
一行人从永庆那边走江原的道,因着携带了火药,他们行事非常小心谨慎,再加之天气炎热,倘若自爆了,那才叫死得冤,故而谨慎又谨慎。
蛮鸾山离京城还有好一段距离,从永庆这边过去比去年俞州进京畿快得多。
待他们陆续抵达那边时已经是夏末秋初。
楚王要求他们在八月前进京,赵雉一行人到了蛮鸾山后,梁萤亲笔书信给楚王,让他亲自来蛮鸾山附近的来昌县做交涉。
如果在八月九日傍晚无法抵达交涉,就让他自行处理武安。
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封约架的信函通过官方渠道被送往京畿。
赵雉等人开始在来昌县布局,以前他们经常在该县采买,甭管哪个角落都是摸熟了的,到时候跑路要容易得多。
交涉自然不能在县城里,毕竟是要送火药的,总会有人员伤亡,倘若伤着无辜百姓就不好了。
土匪们从山里取来箭矢等物,梁萤亲自制作火药筒。
人们各司其职,配合这场营救。
那封通过官方渠道的信函很快就抵达了楚王府,当他看到内容时,被活活气笑了。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人写的。
口吻桀骜,态度强硬,还骂他是老匹夫,挑衅意味十足。
楚王很想把武安杀了震慑俞州,可仔细一想,杀了武安对俞州并没有什么影响。
对这事他原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不曾想对方有了回应,并且约在来昌交涉。
如果不去,白白浪费了逮人的机会;如果去,那地方并不是京畿,肯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捉到人。
思来想去,楚王差人去把文崖寻来商议此事。
文崖看过信函后,皱眉道:“来县在沧州和苏昌的交界处,紧邻蛮鸾山,那帮土匪委实会打算盘,想必是要靠蛮鸾山脱身才是。”
楚王阴沉着脸道:“那乳臭未干的小妇人着实可憎,字字挑衅,我看她是嫌命长了,竟然要我亲自走这趟,简直荒唐。”
文崖欲言又止,“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王做了个手势。
文崖正色道:“先帝子女众多,俞州那位跟武安应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就算丞相把武安杀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这次他们愿意来,多半是还去年的人情。
“依下官之见,丞相若想拿人,还是亲自跑这趟为好,毕竟他们没有理由为着武安来京中送死,选在蛮鸾山那边,也是想脱身,只要我们把后路给他们堵了,总有机会捉住俞州那位。”
楚王没有答话,只沉着脸深思。
稍后他又把秦太尉寻来商议去来昌一事。
秦太尉严肃道:“蛮鸾山地势复杂,是赵雉等人曾经的老巢,记得有一年当地的太守围剿了三月都未能把他们揪出来,可见蛮鸾山里头的错综复杂。
“如果我们要把人捉到手,必须把来县围成铁桶一般,方才有十足的把握拿人,若不然,一旦他们进山,再去寻就难了。”
文崖插话道:“也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以免惊动到建水的广阳侯,倘若他知晓丞相的目的,恐来插手分一杯羹。”
秦太尉道:“文令君说得极是,建水广阳侯也得防范,他离苏昌这边近,若是贸然发兵过来,我们恐难应付。”
几人一番商议,就蛮鸾山一事讨论了许久。
现在已经入秋,那帮土匪让他们在八月九日到来昌做交涉,时日紧迫,容不得楚王耽搁,命人去皇陵把武安提走。
当武安得知自己会被楚王带去蛮鸾山做交换时震惊不已,她根本就没料到梁萤会冒这场险来施救。
被粗暴地塞进马车里,一路狂奔赶往黄县与楚王汇合,武安被颠簸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想不明白梁萤为何会伸出援手,就算是为去年的人情,也犯不着拿命来赌。
毕竟要付出的代价委实太大,稍不留神就会把自己折损在楚王手里。
武安的心中一时百般不是滋味。
在楚王带兵赶往蛮鸾山时,另一边的梁萤又给建水广阳侯写了一封密函,告知他八月九日下午楚王会在来昌跟赵雉交涉火药的事。
这封信函被平头亲自送往建水。
当时广阳侯朱庚年外出归来,仆人送上信函,说事关楚王,叫他务必亲启。
听到楚王,广阳侯顿时敏感起来,他接过信件拆开细看,心中震惊不已,问那仆人道:“可知送信人在何处?”
仆人摇头,“老奴不知,他也没报姓名,想来不愿留名。”
广阳侯边走边细看那封信函内容,立即吩咐道:“去把邱长史和尤校尉他们找来。”
仆人当即下去办差。
广阳侯回到书房里,心中激动难平。
赵雉那小儿,数年前抢他财物,当时宛平太守派兵围剿了三月都没能把他捉住,这会儿居然又送上门儿来了!
广阳侯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先不管事情真假,光凭信函里的内容就已经让人动容了。
莫约两刻钟后,邱长史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