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鸡从良”一路上嘚啵嘚啵的说着“黄鼠狼”所说的“猫脸仙姑”这件事,她是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猫脸仙姑”!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鸡从良”还特意说起来战智湛他们班的几个女生扮成僵尸,把几个男生吓得屁滚尿流的事。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 “鸡从良”嘚啵她的,战智湛只是顺嘴哼哈答应着,脑子里却在思考着怎么找到“猫脸仙姑”,必须为民除害!至于“鸡从良”说些什么,他左耳朵听,又从右耳朵冒出去了。 “哎呀妈呀……你往哪儿骑呀?往左拐第一个大门就到我家了!”“鸡从良”突然叫道。 战智湛骑着自行车拐进“鸡从良”家的院子里,这是个典型的老道外的“圈楼”。就是四周一圈楼,圈起一个院子,楼梯是吱嘎作响的木楼梯,昔年一家的空间至今被分成若干户,每户人家又纷纷在院子和走廊里圈起自己的地盘,搭起形状千奇百怪的临时建筑,而且从来是只见增加不见减少。经年累月,让人不禁大为感佩人们在夹缝中生存的能力。这些棚舍又分明展示着争取空间、将日子过得更好的强烈欲望。说老道外的中华巴洛克建筑表里不一,是因为华丽的表面背后,几乎无一例外地采用纯中式的四方院落,老道外人将这四方院落叫做“圈楼”。如果形象地说,把福建“土楼”捏成正方形,就很像老道外的“圈楼”了。人字形的木楼梯贯通二楼、三楼乃至四楼。四面皆有人家,以木栏杆作为栏杆,看起来很像电影《功夫》里的那个大院子。 一进“鸡从良”家的院子里,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把战智湛熏得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战智湛皱了皱眉头,马上反应过来,这种大杂院是没有室内水冲式厕所的。要想上茅楼,就得去院内臭气熏天的露天茅楼。 “鸡从良”的家住在二楼,她的脚脖子吃不上劲,爬二楼是很困难的,战智湛得把“鸡从良”背上二楼。战智湛暗念“阿弥陀佛”!“鸡从良”的家要是住在七八楼的话,他怎么把“鸡从良”背上楼呢?战智湛把“鸡从良”的自行车锁好,稍稍弯了下腰,让“鸡从良”爬上自己的背。“鸡从良”犹犹豫豫的想了一下,还是爬上了战智湛的背。战智湛双手托着“鸡从良”的大腿,轻轻颠了一颠,让“鸡从良”靠得舒服一点。战智湛提心吊胆的踩着吱嘎、吱嘎作响的木楼梯,向二楼爬去。他生怕这好几十年的旧楼梯禁不住他和“鸡从良”两个人的重量,一不小心掉下去。战智湛倒不是怕摔死,就怕摔个炕上吃,炕上屙,那可就惨了! 谢天谢地,战智湛背着“鸡从良”总算平安来到了她的家。“鸡从良”虽然只有九十斤左右,那也是背着个大活人爬二楼呀。再加上战智湛提心吊胆的,还是出了一身大汗。 在“鸡从良”的指挥下,战智湛打开房门,背着她走过外面的厨房兼洗漱间,把她放到了炕上。“鸡从良”的家很狭窄,所有的家具都是能折叠的:折叠桌、折叠椅,恨不得把人也折叠了。既然找到了“猫脸仙姑”出没的地方,战智湛无心多呆,婉拒了“鸡从良”的挽留。他要找个地方静下心来养养神,去找“猫脸仙姑”算账去了。“鸡从良”说等一会她妈就回来,给战智湛做最拿手的炸酱面,战智湛虽然很想尝尝,也只能等到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