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的话让战智湛张口结舌,他没想到“足球场”还懂得这些。战智湛不愿意再和“足球场”探讨这些形而上学的“玄学”,乖乖的跟着“足球场”去了船院。 实际上,战智湛对于“足球场”的老乡沈丽旸所说的看到了鬼还是相信的。因为,战智湛从一份想不起来什么资料上看到过,船院的北侧原来是“毛子坟”的一部分,埋葬着很多犹太人的遗骨。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还有一些不能轮回,也回不了家乡的孤魂冤鬼到处游荡也并非不可能。沈丽旸见到的大概率是这些孤魂野鬼。见过中国鬼,还没见过洋鬼呢! 也不知道“足球场”是怎么在沈丽旸面前吹嘘战智湛的。沈丽旸似乎对战智湛这个“护花金刚”能够驱鬼,信心十足。为了感激战智湛不远二十来里地来到船院驱鬼,特地做了几个地道的川味小菜。战智湛第一次吃川味,虽然又麻又辣,但差点连舌头一块吞到肚子里,很不绅士的一个人差点吃了半盆的“水煮肉片”。 夜深了,战智湛嘱咐“足球场”和沈丽旸关上房门安心睡觉,他自己搬了一把椅子,来到走廊的尽头,盘膝而坐。“足球场”和沈丽旸知道战智湛这是在准备捉鬼了。她们虽然很奇怪战智湛为什么没带传说中法师捉鬼所用的令旗令牌、法铃、法尺、法剑等法器,但是绝对不敢问,也许不同的法师捉鬼都有不同的方法吧。不管用什么,只要能捉到鬼,就是高明的法师。至于战智湛怎么捉鬼,就是请“足球场”和沈丽旸观赏,她们也是不敢看的。 船院的条件就是好,男生和女生的寝室楼是分开的。女寝室楼的走廊里漆黑一片,万籁俱静,真难为沈丽旸一个女生敢住在寝室里了。战智湛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准备开始练功。他用意念放松全身筋、骨、肉、皮,然后面北取五心朝天盘膝坐好,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颚微收,双目平视,左臂自然成弧形,手心向上水平于腹前,拇指与中指相接,余三指伸直,手腕放松,右手拇指与中指相接,余三指伸直,无名指与鼻尖同高,两户放松,小臂置于体前手心向前。战智湛意采天地之气,由四面八方向丹田收聚,呼吸自然,感觉丹田及命门两肾发热有光后,将此光呈放射圆形至身体周围,逐渐扩大,收回放出。 准备就绪后,战智湛开始练功了。先是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一柱香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后收功,即意念光取收聚丹田。 战智湛练的这套功法特点是以意念来产生作用,想象五色之气护卫住全身,可防护病气、邪气、魔气以及不正之气的侵害。这套功法启于《易》理,源于无极图。无极为图,一分为二成阴阳;二分为四阳中阴。阴阳互相转化,互相依存,对立而又统一,即以说明宇宙万物化极变之理,也以此阐述武理与功法,上应天象,下应地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战智湛开始收功。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战智湛立刻来了精神头,睁开“鉴妖真睛”向传来笑声的地方望去。老天爷没有让战智湛失望,战智湛只觉得眼前一花,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鬼。这个女鬼长得酷似俄罗斯艺术家伊万?克拉姆斯科伊所绘制的油画《无名女子的画像》中的那个“安静力量和直率凝视”的少女。这个女鬼不仅长得酷似,竟然也穿着黑色皮草和天鹅绒大衣、皮帽,戴着皮手套。 战智湛高中时就读过托尔斯泰俄文版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这部小说的封面就是伊万?克拉姆斯科伊的这幅画《无名女子的画像》。战智湛很喜欢《安娜?卡列尼娜》这部小说,十分崇拜书中的女主人公安娜?卡列尼娜,他甚至认为《无名女子的画像》这幅画中高傲、自尊、冷艳的少女就是安娜?卡列尼娜。战智湛一度把《无名女子的画像》这幅画中的“安娜?卡列尼娜”当成了自己的偶像。这个女鬼酷似安娜?卡列尼娜,战智湛难免怦然心动。 战智湛猜了半天,心中认定这个来自“毛子坟”的金发碧眼女鬼一定是“还情鬼”了。战智湛没想到的是,这洋人在中国死了,也得变成中国的鬼,接受酆都大帝的领导呀。民间传说,“还情鬼”是为数不多的好鬼之一,碰上“还情鬼”,事事顺心。民间还传说,要善待“还情鬼”,此鬼虽为还情,但不久便去。战智湛不由得对这个“还情鬼”心生好感。 跟在“还情鬼”后面的鬼可就吓死人了,外貌和“足球场”说的差不多,手里边还托着一根绳子,边走嘴里边还凄凄惨惨的嘀咕着:“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这个鬼比较好认,分明就是一个上吊自杀,怨气冲天的“吊死鬼”。战智湛似乎都闻到了“吊死鬼”绳子血腥味。“还情鬼”是好伙儿的,“吊死鬼”可是害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