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法律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飞鸟自然可以一冲而过,可蚊虫一旦落入网中,尽管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杀了“撞见鬼”和他的几个手下,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来,公安局绝不会找不到战智湛也就成了行走在蜘蛛网边缘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飞鸟”还是“蚊虫”,恐怕属于“蚊虫”一类的可能性要占99.99%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要说没有后怕,整个浪儿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但是,战智湛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战智湛坚信:世界上最大的善,是杀一个恶人而救万千老百姓!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战智湛明白自己举步艰难,不知道啥前儿,便会落入法网而无法自拔,他深信这一点,毫不奇怪。 人在江湖飘,哪儿能不挨刀!战智湛是在毕业答辩时被警察拷走的。老师和同学们自然目瞪口呆,柳老师更是惊得面无人色,前来观摩战智湛毕业答辩,在答辩场外等候他的郑钰爽吓得哭出声来。战智湛心里其实十分紧张,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高举被手铐铐在一起的双手,学着电影《戴手铐的旅客》中男主人公刘杰的样子,微笑着向老师和同学们告别后,又笑容僵硬的对主持答辩的系主任李老师说道:“李主任,俺的答辩您才刚说,可是无懈可击。别忘了俺的成绩指定是优秀……” 被带到公安局后,手续办起来挺麻烦的,战智湛印象最深的就是按手印和靠在墙上拍照。 办完了手续,战智湛跟着两个警察来到一个小号的门口,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哗啦啦”的打开了房门,回头对战智湛笑了笑,说道:“八哥,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了,我们哥儿几个敬重武处长的为人,也是身不由己,没法子的事儿。八哥你放心,你有什么事情就言语一声,哥儿几个能办的尽量给你办好了!” “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稀奇稀奇真稀奇!警察居然叫自己八哥?”警察的话让战智湛明白了二哥武友义在同事们中间享有的极高威望,自己是沾了武友义的光了。战智湛笑了一下,没做声,自己走进了小号里。看守所就是看守所,绝不会因为战智湛是一个大学生,就会法外开恩。战智湛进号子之前身上还是被搜的干干净净,除了身上的衣服,所有东西都被保管起来了,连腰带都没留下,这是老规矩了。等号子的大铁门被再次关上的时候,战智湛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小号的环境来。 战智湛发现号子的人都用冰冷的眼光看着这个他这个新进来的犯人。在刚才开门的时候,号子里的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靠着墙站着。警察一走,他们就活跃起来了。一个剃着寸头,结实的像个小钢炮的黑小子一屁股坐在床板上,用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战智湛,问道:“在哪儿混的?犯啥事儿进来的?” “黑小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威严。战智湛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脑子里紧张地思考着对策。他知道这小子八九不离十是这个号子里的老大,圈里人也把这样的人叫“铺头”。 至于为什么这么叫,那是因为一般来说号子里都是大通铺,而睡觉的时候最好的位置就是离门口最远,挨着墙壁的那个地方,号子里地位公认最高的人往往就住在那里。紧挨着“铺头”的就是号子里地位其次的人,也叫“二铺”,依次排下去就是“三铺”、“四铺”等等。最没地位的则住在末位,有时候号子里人满为患时,地位低的就得挨着大便器在地上睡觉了。 “哎呀哇尻,挺能装犊子呀!我大哥问你话呢,你他妈了个巴子的是聋子还是哑巴?咋不吱声?”黑小子旁边一个铁塔似的“大个子”,向战智湛吼道。 号子里其他的人都抱着肩膀等着看好戏。按照正常程序,下一步就要给新来的人上一课了,也叫“服水土”。其实就是想着法子折磨新进来的犯人,让新犯人知道号子里的规矩。 “俺知道你是‘铺头’,别闹的过分了,让大家都没面子。俺眼目前儿觉得很累,想歇一会儿。”战智湛理都没理那个高他大半个头,比他粗两圈的大个子。面无表情的对坐在床板上的“黑小子”冷冰冰的说道。 “呦呵……你个瘪犊子不会虎了吧唧的不知道号子里的规矩吧?你是混哪门儿的?”听到战智湛的话,“黑小子”一下子从床板上蹦了下来,他猜想战智湛大概也是道儿上混的,于是开始盘问起战智湛的老底来。 “你才刚没听见有人叫嘛?承蒙社会上的朋友们都给俺面子,人前人后的叫俺八哥。”战智湛乜斜着眼睛,正眼也没看“黑小子”,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八哥?八哥是个啥鸡毛玩儿意!这里的兄弟都是从外面来的,还真没听过。就算你是那个啥鸡毛八哥吧,看在都是道儿上混的,给你个面子,开一个小时的飞机,你的水土也就算服完了。”可能“黑小子”看到了警察对战智湛十分客气,才给他留了三分面子。 听到“黑小子”这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