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请为登州卫增添火炮。” “微臣请为辽东卫增添火炮。” 在座的其实除了朱由检,都是在战场上使用过火炮,也知道这东西的好处。更何况,今天这位能够亲自来看火炮的发射,也说明了火器在这一位心中的地位。 未等到硝烟散去,孙元化和袁崇焕分别躬身请奏。 “平身说话吧。” “朕昨日和内阁、兵部商议,成立军部。以几位的职务,应该很快就能够了解军部的总体思路和措施了。” 朱由检边想边说,一边说也再一次整理自己的思路。看着吴直站着记录艰难,这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回到了营地的军帐之中。 张维贤、袁崇焕、孙元化以及他们带来的几位副将分左右坐下。朱由检这才接着说: “原本也想先听听诸位的看法,但是后来朕也清楚了,这件事不先把盖子揭开,估计各位也都没这个勇气。当然,朝廷也没这个条件让几位担当如此风险。朕再说一句,这也不是危言耸听。” 朱由检一手在空中虚噼。 “改,就是九死一生,不改,就是十死无生了。” 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既在科考中脱颖而出,又能够很快转变成军事管理人才,大明的弊端他们又何尝不知。 “有圣明天子,我大明当武运昌隆,万年万年。” 听到皇上说的严重,这几位人精也只能用这种官场话回话。他们心里面很清楚,皇上说什么都百无禁忌。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被有心人或者对家有意无意地操作一下,轻则丧失政治前途,重则入狱身死。 “都是不过心的屁话。”朱由检明白现在不是文华殿,现在是讲粗话的场合。果然,此话一出,众人尤其是那些常年吃兵粮的副将们,还都感觉这位虽然看着年幼,但是好似还挺对脾气的。 “各位也都是东华门唱过名的,史书上哪有一个万年的朝代。”都知道你说的对,但是没人作死接话。 “怎么改。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朱由检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会,掌握了一下节奏。 他知道,无论是张维贤这个世袭罔替的王爷,还是孙元化、袁崇焕,历史上都在自己掌握的范围内提出过不下十几封军改的上疏。今天要是说起来军队建设的细节,一定无法获得他们发自内心的认可。唯一能够有效的说法,就是要充分利用自己眼光的优势,简单易懂的把下一阶段自己在军队改革上的思路说清楚。 “一共四个字。”朱由检站起来说道。 “针对文官两个字,简政。针对武官两个字,精兵。放在一起就是这么四个字:精兵简政。” 朱由检深深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提出具体的意见,但是一定要提出一个高度概括的,能够放进去无数建议的宏观思路。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聪明人都想得多。 朱由检敲敲桌子,让这些人先回过神来。 “精兵?什么叫做精?那些要增?那些要减?这都要通盘考虑。” “前几天啊,兵部有个给事中给朕上了一个五年平辽的折子。朕就批了勇气可嘉、狗屁不通八个字。”朱由检看看袁崇焕,怎么着,朕这是提前给你扫雷了啊。 “元化,”朱由检放过了心虚看地的袁崇焕,先点了孙元化的名字。 “朕在军部设置武备司,皇家陆军学院设置火器院,还有朕准备给你的老师设立的皇家科学院,这三个地方,朕都给你留了位置。当然了,朕也知道,你心心念念已经筹备了五年的登州海防和舰队。你想去,朕也不反对。” 孙元化的人生自我设定计划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时间有点说不上话。 “在京师,你肯定是做徐光启先生的副贰。到了登州,军队之事做副贰可,朕也不想、也不能放你做总督啊,你考虑一下。” 朱由检知道,这货在登州先是与总兵张可大一道和孔有德大战了一场。后来被崇祯处死,又让孔有德带着四十余门大炮,上万火枪投了后金,成为了大清火器营的主力。 “臣为孙总师鸣不平。” 孙元化还在考虑,谁知道他身后一名络腮胡子副将却嚷嚷着站了出来。 朱由检不由得有点诧异,这货莫不是? 果不其然,孙元化连忙出声呵斥: “这里何曾有你说话的地方。陛下,孔有德武人无状,还请陛下体谅。” 嗯,看来你这管理部下的水平果真还是有待提高啊。 孔有德其实和毛文龙差不多,两个人手下都是以辽东原住民为主要的兵力来源。他们对于辽东的这片土地、家园和同辈的感情自然和外来户袁崇焕、孙元化不同,所以对于用兵的策略有着较大的分歧。同时,辽人几乎在大明朝廷上属于边缘的存在,朝廷给予的无论是后勤,还是政治上的支持较少,猜忌和歧视较多,这才一力促成了吴桥兵变的发生。 同样,这也就是后世对于袁崇焕杀毛文论争论较大的所在。 “这是对的。”我的老天爷啊。朱由检心里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天的姿态,不就是想要得到你们能畅所欲言的结果么?他赶紧出言制止了孙元化。 “是一名汉子。”朱由检也学着前辈一副心胸宽大的样子。“武将么,该说的不说怎么能是武将。你继续说。” “孙帅爷在登州呕心沥血。光是为了登州买炮的事情,帅爷给这京城里面送的人参都不下数十根了,怎么就不能做个登州的总督?” 孙元化这时候已经放弃了。 朱由检有点好笑也有点心酸的看着他。 “银子就那么多,登州想要你们大帅走点关系,朕不支持但是也不能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