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和来福之进门就看见了已经微醺的巩永固。 来福之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了落寞的驸马,就彷佛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驸马爷还能喝否?”他难得的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只要你有银子,这美酒谁会嫌多。”长久以来生活在皇家,巩永固也自然有自己的气度。虽然也透着一股穷酸气,但是话说出来的还是很漂亮。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有点惺惺相惜。 美酒、美食,美女,很快两个人就成了互拍胸膛的好兄弟。 “兄弟,你看哥哥这见识如何?”巩永固毕竟在京师的时间长的多,官场的英雄谱背的很熟。 “这宫里的这位还是不成。” 酒好,驸马就喝的多了一些,说话的舌头也有一点大。 即使这样,面对偏远蛮夷,巩永固也知道如何引起这些暴发户的注意,建立自己的神格。 “哦,这如何讲?”来福之举起酒杯和巩永固碰了一下。 “兄弟你也别逼哥哥了。反正哥哥给你说,这宫里面越是不行,这天下的机会才大。你说是不是?定国公这种蠢货,死的一点也不可惜。要说这诸王之中,我还是佩服楚王。我敬吴公公一杯。” 巩永固为了盐窝的事情去过武昌,也和京城中的吴公公有一份交情。这话说的也有水平,完全是京师里面的口吻,谁都认识,但是交浅言深的时候,不好意思我也只能点到为止。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就不应该知道。 这么多年,巩永固这一手玩的很熘。 你还别说,这么一个才华满腹,见识高明但是应为身份而郁郁不得志的人设还真是吸引住了来福之。他觉得自己也就如此,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窃钩者贼,定国公就是一个贼。” 巩永固故意压低了声音,搂着来福之的肩膀,在来福之的耳边小声的说。 “官兵抓贼,那确实是天经地义的。没抓住是运气,被抓了就是背风。谁愿意当贼,天天提心吊胆的。” 又对着也贴过来一副偷听模样的吴公公说道: “公公也要小心呢。定国公的事情之后,就我所知。宫里面搂钱的手也看上盐的这一块,要不是我能急急忙忙的找你。” 吴公公有点惊讶,这方面的信息他倒是真不行。原来宫里面还有四五个眼线,上个月被清退了出来,现在他在政策动向上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是听说抄出来百万的家产吗?这才几天,又没钱了?怎么又瞅上食盐了?”听说自己王府最大的财源被皇上盯上了,吴公公莫名的有一些烦躁。 “哼哼,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里面一天需要的钱就是一个无底洞。你倒是说说,现在整个皇上的内库还有什么稳定来钱的路子?”说完,仰脖一杯酒又下了肚。 “我还听说那个周延儒已经上了折子了。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呢,这新圣人还不得烧上半年?”私盐的收入是驸马府和藩王楚王王府的最大的一收入,说起来这个就连吴公公都有点紧张。 “那巩驸马有何指教。请驸马放心,期间一切费用王府这边老奴还是能说了算的。” “我还是那么一句话。”巩驸马又压低了声音, “窃钩者贼,做贼被官抓。天高了距离宫里那一位就远了。喝酒喝酒,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能喝多久。” 吴公公还想要再问,却被来福之挡住了。这老货服侍人还成,真要是和我们这些胸有大志、知识渊博的人聊天,还真是聊不到一起去。 来福之怎么说都是在商家里面耳濡目染长大的,知道交情这玩意一个需要钱,一个也需要时间。 更何况,最近自己在京城认识的这些人,无论是什么客氏,还是什么嘉定伯、成国公,都不过是想要通过自己把手里面权利变现而已。虽然说自己这一次凭借着嘉定伯和成国公的影响力,朝廷采购火器的桉子应该可以搞定了。但是,驸马刚才的几句话给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广州王? 这也不是更好的一个生意么。来顺之啊来顺之,你天天在家里说要依附在这国家之上,才能有更多的收获,可是你想也没有想过,我来福之能够为来家创造一个新的国家。 想到这里,他激动地拍了拍巩永固的大腿。 “驸马,我今天算是高攀了你这个哥哥了。” 看着来福之深思之后激动的表情,巩驸马知道这位已经上头了。作为一个自诩深知贪婪人性的智者,现在要做的反而不是添油加火,而是要劝对方矜持、冷静一下。 “都是这尘世中打滚可怜人,谁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多少年了,总算是有人能见识到自己运筹帷幄的能力了。现在的驸马巩永固恨不得变出一把羽毛扇,装点一下自己高雅风貌。 “这就是一点皮毛而已,来,咱们继续喝酒。何必让这种钱臭味污染了这场好宴席。” 巩永固摆出的是一副高人的模样,今天就差不多了,鱼儿已经上钩,慢慢的遛一遛收获才更大。更何况这来家也是一个不小的目标了。过于着急被对方家中的师爷谋士看出来就不好了。 但凡读过三国的都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怎无奈来家大少爷不读书。 “驸马别呀,”这货自己给自己整了一大碗酒,咕都咕都的仰脖子喝完。“驸马刚才几句话,让兄弟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都白活了。跟兄弟相比,府上那些掌柜的,师爷们给您提鞋子都不配。你要是看得起我,你说话,来家就是你的先锋营。” 巩永固觉得对方有点粗俗,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能忍耐的。 他故意看了一眼陪酒的吴公公,假装示意人多嘴杂,我